笑的东西。
但,他终究是有过梦想的。
他憎恶这些溃兵,因为这些溃兵和他一样的麻木,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自己一样,所以他很习惯看不一样的东西,如溃兵中的那个少校,如那个叫夏天的溃兵。
少校给他的感觉和溃兵们不同,少校在努力的试图做点什么——只是,稚嫩、胆小如他,却在溃兵面前就像是篝火前的一捧雪,一碰就化,迷龙总是想:迟早有一天,这个少校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和他接触过被领到过的军官一样,怂、尖、跑……
那个夏天呢?
那是溃兵中唯二干净的人,一个是少校,一个是夏天,只是,看到夏天缩在那的样子,迷龙就仿佛看到了夏天未来的样子,未来啊,那个叫夏天的兵,会变得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
所有人活下去的结局,似乎都是一样,他们都会变成统一麻木的样子,没有希望,只有彻骨的绝望和麻木。
所以迷龙想多看看少校和夏天,趁他们还没有变成那个样子的时候,多看看他们,否则啊,以后就看不到这样与众不同的样子了。
躺在躺椅上的迷龙,悄悄的看着。
他看到夏天动了,看到夏天朝少校走了过去,看着两个和他们不一样的人坐在了一起,他想:不一样啊。
总是被溃兵们叫做阿译的少校,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夏天,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他没上过战场,尽管他也属于溃兵,但他没上过战场,只是闻着大炮的声音就成了溃兵,所以他和绝大多数的溃兵不一样,他想将溃兵聚集起来,把他们变成兵。
但这需要强烈的人格魅力——而这,偏偏是他这个挂着少校军衔、拥有刺目学历却没有一丁点战功和作战、带兵经验的军官,根本无法获得这些老油条一丁点的尊重,更别提将他们组织起来了。
这让阿译想起了曾国藩的故事:屡败屡战……
他始终不想放弃,不想在溃兵中和溃兵一样的腐烂,可放眼望去,这里这么多的溃兵,只有他和他们不一样——最简单的识别方式,干净。
他是这里唯一干净的一个人,而溃兵们,已经认命般的不再收拾。
对了,现在是两个干净的人,另一个现在正在朝自己走了。
“长官,”夏天走过来后,朝阿译打了招呼,其实他更喜欢叫首长的那种方式,因为那样的军队能让他产生无限的信赖。
“有事吗?哦,坐坐……”阿译客气且习惯的说着,可坐坐说完以后,他却讪笑了起来。
夏天没有赔笑,而是轻声说:“咱们这些人中,你是唯一一个校官,我认为你应该把我们都组织起来,让我们能像个人样子。”
“怎么组织?”阿译苦笑:“他们……都不听我的。”
这是阿译无数次尝试后得到的最心酸的结果,也是最无解的结果。
夏天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两个字:“食物。”
阿译苦笑起来,就冲他现在一清二白的穷酸样,有食物吗?
食物当然有!
黑市就有食物,奸商和肥头大耳的收容站站长,把仅有的食物在黑市售卖,赚取着溃兵们身上藏匿的丁点钱财——但他真的穷,哪有钱去搞食物啊!
“一群人找吃的比一个人容易些,只要你把这里的人组织起来找食,总会有收获的,即便是清汤寡水,也总比一无所获的强,对吗?”夏天将自己思索的计策说了出来,阿译眼前一亮,紧接着又泄气般的说:
“他们……他们不会听我的话的。”
溃兵们将阿译的自信彻底给打击没了。
“万一可以呢?试试又不会损失什么,我去和孟连副说,他是中尉,你是少校,咱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