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明白,发射暗器的人一定是陆强的人。小小的陆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暗设杀机,评审台上的人气愤不平,恨这个无耻小人破坏了比赛。
“应该将陆强也缉拿归案!”兵部侍郎季永茂愤怒地说。
“来人,抓陆强!”季永茂的话音刚落,朱颜赤就命一名卫士去抓陆强。
啸林的弟兄们更是义愤难平:
“擂台不是玩游戏,不是报私仇的地方,是英雄大展身手的地方,没有两下子别硬撑。”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坏了自己的名声。”
席位上的郎中急忙地给史长风进行了包扎,史长风的右臂虽没有伤到骨也伤到了筋。剑伤是很深的差一点穿透。接下来的擂台赛会不会受影响,已很难说。
秦江月多少有些担心,但史长风却没有在意:“没什么大事,坚持吧!”
给史长风送小树条的人是谁也想不到的人,此人一身灰色长袍,头戴褐色斗笠,斗笠的下方是黑色面纱。他静静地站在观众的后面,一声不响。当他看见陆强将一个暗器交给一个年青人时,她毛骨悚然:“难道他们要对史长风发暗器?”
陆强背靠擂台遮住了后面人的眼线,他没有注意到戴面纱的人虽目视前方却用余光窥视他。此人后来用小树条向史长风传达了危险的信号。这个人就是斛律婉蓉。
斛律婉蓉?她怎么会来?她不是在朴罗大师的手下习剑吗?她不是隐身在青云寺吗?秦江月千辛万苦将她转移到青云寺,她不老老实实待着,到这么风险的地方干麻?
不要忘了,斛律婉蓉虽是贵族家的娇小姐,但她出身武门,一家三代都是武将,她从小耳濡目染,对刀法剑术并不陌生,不但不陌生还十分娴熟。为何?她从小就是四个哥哥的陪练。哪一个哥哥要习剑,都找她当陪练。那时她小,以为陪练是哥哥们对她的奖赏。事实上,哥哥们不过是与她取乐,乐中学习而已。
如今,她在朴罗大师的门下,剑术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听说皇帝要举行全国范围内的比武,她坐不住了。她认为这件事对她来讲是百年不遇的大好事,她一定要试一试。她请求朴罗大师允许她参加异彩纷呈的擂台赛,她要见识见识那些身怀绝技的英雄豪杰,她要从中悟出剑道,武道。
朴罗大师也认为斛律婉蓉参加比赛确是一件好事,但很风险。她的身份不允许她抛头露面。这个时候她应隐姓埋名销声匿迹。
“比赛事小,暴露事大,”朴罗大师沉吟道,“孰重孰轻,你要想好了。”
“徒儿以为,报仇事大,暴露事小,一切都以报仇为目的。老是躲躲藏藏,何年才能报仇?”
见斛律婉蓉如此执着,如此心切,朴罗大师不再坚持己见。考虑到斛律婉蓉剑术娴熟,根基又好,已具备一个高手的水平,朴罗大师决定放她一回。
从比赛开始,斛律婉蓉就仔仔细细地观看武士们的每一个细节,每一种技法,每一种策略。
“胡良是何人?他为什么要将擂主的地位让给史长风?”斛律婉蓉很觉奇怪,江湖上的人都争强好胜,睚眦必报,为何他轻易地让给了史长风?难道他不是奔擂主而来?不是奔皇帝的高额赏赐、高官厚禄而来的吗?如果不是,他为何要上台?打掉吕进的威风吗?他与吕进何仇?
她实在憋不住心中的疑惑,慢慢踱到秦江月的身后,在一片吵嚷声中她轻声问道:“胡良是谁?”
秦江月听到身后有人轻语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不怕危险吗?”
“看看擂台赛。”
“太随意了吧?”
“我化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