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嘴唇,那是猩红的舌头,仿佛他口中含着鲜血,错乱的牙好似鲨鱼,伊芙坐在一边不敢说话,今夜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她所认知的世界。

    “你也知道我这样的畸形很难在生活里找到活着的感觉,大家都认为你是个不详的象征,没人会在意你,但在那死亡边缘不同,你与死神打了错面,说不定你还会轻拂到他那黑色的衣袍,而且你还活了下来,那惊心的刺激非常棒,热血沸腾,寂灭的心脏都重新跳动了起来!”

    萨博兴奋的说了起来,粗笨的手用气的拍打着桌面,如同一个畸形的巨婴,带着怪诞的诡异。

    “所以那是你输掉的吗?”

    洛伦佐问道。

    “你是指这个吗?”

    萨博说着停止了拍桌,伸出了双手,那是残缺的手掌。

    两只手掌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失,整个指骨被砍断,留有两三根手指在那之上,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灵活,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洗牌便出自于这残缺之上。

    “是啊。没有赌徒是不会输的,不过好在我的对手都是好人,他们留下了我的拇指与中指,这样我还能继续握剑……不过没关系,我最后总能赢回来。”

    用仅有的几根手指拿起了刺剑,那是纤细且轻盈的剑,没有任何装饰,甚至没有剑格,仅仅是由剑刃与剑柄组成,这样的设计下刺剑的重量被大大减少,也只有这样萨博才能凭借着几根手指挥起致命且迅速的剑。

    “今天真不错,还要在玩一局吗?”

    “可我已经赢了。”

    “那是我的替身。”

    “但他也是萨博不是吗?”

    冰冷的谈话,两个人谁也不让,细剑与枪,所有的筹码都被摆在了染血的赌桌之上。

    萨博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

    “关于前几天的事,是一个名为导师的人,他让我们做的,目的是掩护那群人逃离追捕。”

    “那个导师是谁。”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的身份有很多,不过都是地位崇高的身份,无论是在英尔维格还是在别的国家。”

    “那群人呢?”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霍尔默斯先生。”

    萨博那半张面具之下露出了狰狞的笑,将那纸牌展开整齐的铺在洛伦佐的面前,其上的鲜血尚未干涸,带着妖异之感。

    “所以要再玩一局吗?。”

    ……

    那是死寂的沉默,尽管空气温热,乐曲激昂,可在这高台之上气氛如坠冰窖。

    萨博已经赎回了他的尊严,但这一切也仅此而已,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就要再次加入赌局。洛伦佐的眼神低垂,他在思考,很显然这次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这一次他面对的是真正的萨博,一位真正的赌徒。

    “已经够了吧。”

    伊芙小声的说道,菲尼克斯家的公主对于世界的阴暗仅仅局限于家族里对于战争的记叙,她感到从未有过的不安。

    可洛伦佐没有理会她,与伊芙一样,洛伦佐同样不安着,只是与伊芙的不安不同,洛伦佐真正在意的是整个事情的全貌。

    来自北方的神秘货物,牵动了伯劳与萨博还有藏在那黑暗里更深处的人,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洛伦佐在灵视里看到的那一切,异变的身体,竖起的灯塔,那诡异狰狞的一切从久远的回忆里爬出,试图把他重新带回那个雨夜里。

    他需要知道真相。

    “赌注是什么?”

    黄铜的面具之下,声音沉稳有力如同铁音。

    于是那公牛的面具之下发出来自真心的笑容,萨博用力的拍着手,那笑声刺耳又癫狂,似那末日前最后的狂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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