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么?”轻飘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声音里透着股烟嗓的哑,但却很柔,可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温柔了。
“还有更疼的,想试试么?”
男人趴在地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他怎能想到今天自己竟然碰上个刺头!
真是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再敢把你的手伸出来,就别想要了。”那只白里透青的脚放下了。
周崇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往前门跑去,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看了下被掏出半边的钱,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造了扒手了?
“哥们儿,买个票掏这么多钱出来干嘛?傻叉么?你那皮夹里票子不少啊,这下被盯上了吧?信不信刚要不是我,你能被人偷的连个裤衩都不剩!”
身后那人开了音,声音还是烟嗓的柔,然而说出的话却是粗鲁不堪,让人觉得有点儿刺耳,好好的声音,就被这开口说的话给破坏了。
“哦,关你什么事?”
周崇抬了抬眼皮,语气依旧是冷漠,他侧了侧头,看向座椅后面的人。
这次倒是没有那黄刊遮面了,一张长相挺不错的脸露了出来,他留着寸头,皮肤很白,一双眉毛微微上挑,眼睛微眯的狭长,他鼻子很挺,嘴唇很薄,下巴尖的右方上有一枚小痣,他嘴角勾着似是在笑,然而那笑却僵在了脸上。
“艹!”
“你说什么?我是不是没听清?”
很明显,周崇的态度让那人有点怀疑自我。
“是我帮了你呢,要不是我,你被扒的连裤衩都不剩了。”
“哎,对待恩人,你就这个态度?”
那上挑着的眼尾总算不挑了,勾着的笑也没了,颇有一副怀疑人生的感觉,那双黑亮的眼珠不断的盯着周崇的脸,像是要从上面看出点什么来。
然而周崇让他失望了。
“多管闲事!”
说完四个字,周崇扭回头,继续趴在骨灰盒上,被折腾这一番,他更想吐了。
车子一直驶到南里拐,用了约莫四十分钟,晃晃悠悠,差点儿没把周崇的胃都给晃荡出来。
他抱着骨灰刚下车,还没来得及找个地方吐,就被人给截住了。
黑毛衣,军大衣,牛仔裤,白色板鞋,能把这么乱七八糟的穿着全搭一人身上的,周崇就只见过这么一个。
“站住。”
“那个穿黑袄的,就你!站那别给我动!”
“哎,我让你走了么?”
那人手抄着口袋,留着的寸头在寒风中凛冽,眉眼也随之凛冽起来,削薄的唇,此刻冻的有点儿发紫。
周崇没理他,继续埋着头往前走,他得找个地方吐一会儿。
“艹!”
后面那人似是怒了。
隔着几米远都能听到那身大衣随着风翻起的声音。
周崇还是连个头都没回,这地儿连个垃圾桶都没,胃里面实在翻滚的让人受不了,周崇索性靠着一旁的电线杆直接吐了出来。
“呕……”
那人刚把脚着地,就被周崇吐了一鞋,白的锃亮的板鞋上瞬间一股难以言语的味道涌现弥漫。
那人愣了。
“我……卧槽!”
“我特么跟你有仇是么?”
他一把抓着周崇的衣领,眸子像是要喷出火一样。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