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的箭的行为而庆幸的时候,他却听到了无数的箭矢发射的声音。

    他绝望地回头。

    自己的妻儿已经瘫倒在了箭雨之中。

    妻子似乎还紧紧地将两个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她的身上,数不清的箭矢插着,像一只匍匐在地的刺猬。

    而他的老母亲也已经被鲜卑人的马踏在了脚下。

    脸上带着笑,气息全无。

    “嗬!”

    他的口中发出绝望的惨喝,扭头想用仅存的一只手和那鲜卑人搏杀,却被在瞬间斩下了头颅。

    他的头颅甩在了空中,躯干无力地倒下。

    鲜卑人舔了舔自己刀上的血,策马到了那年轻妇人的尸首身旁,用自己的刀砍下了大一些的孩子的头颅,挑在了刀尖上,举着自己的刀,朝向了平城城墙上的守军。

    “汉人们!这只是第一家!”

    说完,甩掉刀尖上孩子的头颅,回身进了队伍里。

    “砰!”

    平城城墙上的守军无不眼眶迸裂,这等事,实在是让人难以忍耐,有个年轻汉子狠狠地砸了一下城墙,发出了一声闷响,这声闷响也捶在了城墙上所有守军的心中。

    庄星河紧紧地抿着双唇。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游侠,残忍之景也有所见闻。

    但是今日这般,他倒是心中莫名的颤抖,看着那一家五口的尸首,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可是没等他们缓过来。

    鲜卑那边的火光越来越多,似乎有着许多只小队朝着城门这边移来。

    “我说过,这只是第一家!”

    刚刚下手的那个鲜卑人得意地朝着城墙上的守军们喊了一声。

    他们才看清了那些火光照耀而来的是什么。

    是一户户人家,那都是平城周边的村庄小镇的人。

    他们没有进入平城中,在鲜卑大军来的那一刻,就都被抓了起来,作为奴隶一般集中看管。

    那是多少户人家?

    庄星河不知道,少说也有数百上千人。

    鲜卑人这是要在平城前丧尽天良地用处决来震慑平城人吗?

    庄星河觉得不是。

    “他们这是要让我们出城救人。”

    平城令取下了自己的头盔,说出了这句话,他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

    他也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丈夫,也是一个儿子,他也是一个肉做的汉人。

    他奉经史典籍,习君子六艺,学成归乡守国门,今日白发驻平城。

    他没有办法看着这些百姓在他的眼前被屠戮一空。

    可是在他的身后,还有更多的百姓等着他去守护。

    平城人口不足万,大半人口都上城墙协助守城了。

    他作为平城令。

    如今进退两难。

    “我们不能出城。”

    他颤抖着开了口,他觉得自己应该对得起自己身后的平城百姓们,但是他也决定了,此战之后,他便投身平城下,去向这些在他面前死去的无辜百姓谢罪。

    “可!”

    有年轻军士忍受不住,想和平城令争辩。

    “我说我们不可出城!”

    一向温和的平城令,一头白发散在空中,双目黯淡,大声嘶吼着。

    那狼狈凶狠的样子,像是一只暮年的雄狮。

    “我比你们更想救人!但是我们不可出城!出城了,平城的百姓当如何?当如何?啊!”

    平城令失了平日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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