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光明家。
他婆娘陈惠琼(读qun)躺在堂屋中间的竹子编制的凉椅上,看着昏暗油灯下就着一把炒黄豆喝酒,愁眉不展的杨光明。
酒是二丫发了工资,在公社供销社给他打的。
一斤散酒两角二分钱呢!
虽然发了工资,二丫一气给他打了五斤,装了五个输液瓶。
可家里没有值得庆祝的事情,就当天晚上他一高兴,喝了二两。
今天当了队长,值得庆幸。
同时,也因为当了队长,一上来就遇到几家地在公路区域的人反口,不愿意换地了。
何以解忧?
唯有杜康。
“你个婆娘,懂个球!要不是春来当了大队长,老子愿意当这个队长?二丫在制衣厂上班,为啥?还不是看着咱们家穷?三丫也11岁了,我琢磨着让她也去学堂念书……队长一个月工资最少都有18块,我跟二丫两个人挣,到时候就能送你去县里的医院……”
田明发板着脸教训着婆娘。
“对呐!妈,我师父说了,要是我努力,以后等模特队招人,我能进去的话,那基本工资都60块呢!只要有钱,就能治好你了,三丫也能去读书……”二丫才15岁,人长得标志。
很多时候,设计部都直接让她去试新衣裳。
“人家郑建国儿子是市里的大领导!我拖累这个家了……”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咳咳……”
情绪激动下,又咳嗽得厉害。
“撇(差)婆娘,你管这些干啥?春来这是给咱机会呢!”杨光明看着婆娘咳嗽得厉害,也是有些闹心。
二闺女急忙去扶着老娘,轻轻给她拍着背,“狗蛋,赶忙去给妈倒点水来……妈,你莫操心这么多,很多人想跟着刘春来呢!田明发那个没卵*子的,你看现在多神气……”
“你一个女娃子家家的,啥话都说!”好一阵,陈惠琼才缓过气来。
这一阵咳嗽,让她汗水直流。
“三丫,夜饭还没好哇?”杨光明对外面问道。
旁边的一个破旧的低矮茅草棚子,只有五六个平米大小。
这会儿满屋的烟雾。
一盏油灯在烟雾中飘摇不已。
三丫眼泪都被熏出来了。
“爹,你先喝着酒,我这刚把伙引燃呢……”听到老爹喊,稚嫩的声音回答着。
二丫听了,急忙往厨房去了。
杨光明越想越觉得闹心。
“惠琼,你看着娃儿,我出去走走……”反正夜饭还有一会儿。
“你去干啥?”杨慧琼一脸担心。
“出去看看,等会儿夜饭好了你们先吃,看看能不能再找别的办法解决这事情。”杨光明一口干掉了桌上牛眼杯里的酒。
陈惠琼看着他,脸上满是严肃,“你真想当这个队长?”
“都已经当上了,支书在大喇叭里也宣布了啊!一个月最少18块呢!”杨光明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理由,“听说后面还有奖金,二丫、三丫要准备嫁妆,你还得治病,都要钱呢……”
“狗蛋,你去帮你二姐三姐烧火。”陈惠琼看着一边八岁的儿子。
儿子“哦”了一声,向着外面去了。
“郑建国跟队里好几个婆娘关系不正当,赵天明婆娘最乖,而他最老实,每回郑建国去了,他都要遭赶出来……”
陈惠琼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
“找他没用。”一个队的,杨光明自然晓得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现在是他给郑润民他们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