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说道:“但合同上写得很清楚,钱是南宫云转给那家公司,然后再转给我的。我也写了借条给南宫云的,为什么他的起诉就无效呢?”

    “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明白。”刘律师用右手向后理了一下头发,再用食子戳了一下眼镜架的中间,向上按了按说道:“这样给你说吧。这个钱是他的,只是这家公司是用他的钱借给你的,要还钱,也只能还给这家公司。所以,只有这家公司才有权利向你讨要这笔钱,现在明白了吗?”刘律师向后靠在了沙发上,观察着何文权的表情,他觉得何文权现在脸上应该出现一阵惊喜。

    何文权现在完全明白了刘律师的意思,便说:“南宫云现在有借条,但没有转款凭证,所有我可以说:我给他写了借条,但他并没有转钱给我。所以借款不成立。那家公司有借款合同和转款凭证,所以证明我只是借了那家公司的钱。南宫云应该起诉那家公司,而不是我。”何文权说完后,如释重负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场官司在刘律师的努力下,拖了一年多,最后法院以驳回南宫云的起诉而告终。

    何文权点了支烟,在花园里转着圈的走着。他在思考着节后要面临那么多的问题,而只要有其中一个问题处理不好,就都有可能让公司倒闭或让他出局。那样的话,他将失去这个为他带来了财富的公司和自己的梦想。

    何文权从一开始就计划在一轮又一轮的融资建设中聚集自己的财富。他来自农村,深深地知道中国人对土地的眷恋,他的整个计划就是坚守土地。在有着庞大人口的中国,土地的不断升值就是最理想的躺着赚钱方式。土地就是他的根,所以不管怎样升值他也绝不会出让。林军几次劝他把地卖了还债,他都坚决不同意。他给林军的回答就是:“不能干杀鸡取卵的事”。所以,他一直牢牢的抱着他的这只借来的“鸡”,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到处去讲“鸡生金蛋”的财富故事,以点燃别人发财的梦想来投资自己。

    何文权在商海摸爬滚打的这些年,弄明白了一回事,就是什么叫“借鸡生蛋”。他知道,借来的“鸡”,“杀”不得,但能不能生出金蛋来,就全看自己怎么包装了。“鸡”他是打定主意不会还的,但生的“蛋”是可以分享给那些借给他“鸡”的人的。每批蛋他都计划偷偷的拿一部分回家,积累这些偷来的“蛋”才是他真正的最终目的。正是因为这些“蛋”,他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切都在子女名下的千万资产。

    何文权虽然赢了南宫云的这场官司,算是暂时保住了“鸡”。可是“鸡”却抵押在南宫云哪里没有解押,现在还无法用来生“蛋”。

    何文权想到这些,在花园里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他知道,现在南宫云赢了官司,如果不给他足够的“蛋”,他就会把“鸡”过户到他的名下了。这样的话,他就彻底地失去桂花沟旅游开发公司这只“鸡”了。

    何文权看了下手表,已经是大年初一凌晨3点多了,他认为还是应该给刘律师打个电话,不然他无法入睡。

    “刘律师,新年好!”在电话铃声响过三遍后才接通,何文权知道刘律师应该是在梦中被他的电话吵醒的,便以拜年的方式说:“给你拜个早年啦!哈!哈!哈!”

    “新年好!何董!也给你拜个早年!”刘律师睡眼惺忪的说着,看了下手机里上的时间,愣了一下“何董,这么晚你都还没睡啊?”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何文权客气的说:“有件急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那你别挂,我先去下卫生间,有点憋不住了”。刘律师说着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好的!”何文权回道。他心里在想:一会刘律师会不会给他点启发,或又有什么新的发现可以帮助他度过这关呢?难道是老天真的要收了他的“鸡”去吗?

    “何董,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刘律师从卫生间回来,靠在床头,把被子拉了拉,盖在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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