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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也觉得,干建筑太辛苦,就跟着他爸在医院里打扫卫生,一干就是好几年。

    这期间,同在一个医院里工作,他对我感恩戴德,每天早上都主动帮我买好早点,送到我办公室的桌上,还经常给我拿来家乡的土特产。

    虽然我很少吃腊肉和腊肠之类,也不是冲着施恩才帮助他,但他的行为,仍然让我感觉到,我善意的付出没有付之东流。

    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这样,一来二去,我们成了朋友。

    逢年过节,他都会给我带礼物。我也会给他发一个大红包,从来都没有让他吃过亏。

    后来,我家遭逢大难,我被迫辞去了医院的工作,回家接手我父亲的诊所。

    我记得我走出医院的那天,谁都没有来送我,同事们都在上班,我也不想惊动他们。

    只有王诚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用胶纸缠的严严实实,站在医院大门口,非要让我收下。

    他说,他听说了我父亲的事,很为我感到伤心,还跟我说,他也没有在他母亲生前尽过孝道,让我节哀,然后抹了一把眼泪,扭头就走了。

    我撕开黑色塑料袋的一角,发现那是两叠崭新的百元大钞,足足有两万块。

    当时,我看着他微微佝偻的背影,鼻头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就淌了下来。

    那是一种质朴的感动,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人感动的流下眼泪,王诚是第一个。

    想起这些尘封的往事,我的心情更加急切。

    我生平遇见的,都是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们对我的伤害,让我早已对人性失去了信心。

    但唯其如此,才让王诚的一片真心显得越发的弥足珍贵。

    我必须救回王诚。

    约莫四五十分钟之后,我的车终于驶上了一条碎石小路。

    去往神农山庄,有且仅有这一条路。

    走在这条幽静的小路上,我的心开始挣扎。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报警,但直觉告诉我,杨元生这一次并不是在说谎。

    如果我真打电话报了警,为此丢掉了王诚的性命,我想我一定会后悔终生。

    更何况,我心里还有另一重担心,我担心王诚熬不过他们的酷刑,说出了刘小月和儿子的藏身之所。

    虽然我对王诚的忠心,一百二十个放心。但酷刑之下,就算他如实说出了刘小月和儿子的住所,我也不会怪他,毕竟是我连累他在先。

    轮胎下面,不时的发出咔嚓咔嚓的,石子被碾碎的声响,一座座宏伟的建筑,开始慢慢的出现在迈巴赫前方。

    很快的,我的车来到那些高大建筑的入口处。

    我看到,在一条锈迹斑斑的塔吊的横梁上,用铁丝扎着几块歪七扭八的木板。

    上面用红漆喷着几个字:地王谷。

    把车停在谷口,一咬牙,我编辑了一条短信,把我所在的位置,发给了列胜男。

    跳下车,我微皱眉头,眼前一片虚实结合的图景,立刻展现在我眼前,就像是整个地王谷,都处在一架巨大的X光机的射线之下,纤毫毕现,一览无遗。

    我打起精神,小心的走在这群堪称宏伟的钢筋混凝土中间。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和我仅隔着一栋楼的,一块宽阔的草地上,停着大大小小十几辆豪车。

    那些豪车里,无一例外,一个人也没有。

    我极目四顾,四周都是荒芜的长草,和灰黑色的混凝土怪物。

    是乎空无一人。

    忽然,在那些长草中间,我看见了匍匐在地上的一个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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