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为医生,我怎么能不知道,近亲是不能结婚的。

    我们这种行为,也是有碍伦常的,不道德的。

    但事情已经发生,何况,据杨元生的描述,是醉酒后的我主动的,他本来要推辞,却惑于我的美貌,没办法拒绝。

    如果说看清了父母嘴脸的那一天,我崩塌了世界观,那么这一晚,我的人生彻底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变得越来越不可捉摸。

    我深陷于那种强烈的负罪感中,不能自拔。同时又面对着某种沉沦与放纵后的无所顾忌。

    我相信,几乎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吧,毕竟放空自己的大脑,从此后为身体而活,是多么的容易。

    放纵很容易,放纵也能够快速的得到快乐!

    我不再是过去的沈婉,不再是白莲花,不再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与其在夹缝里活着,我倒情愿不管不顾,彻底的放纵自己,跟我表哥在一起。

    我不在乎名份,更不在乎他将来会娶我闺蜜的姐姐。

    因此,当我母亲再次向我催要狄家藏书的时候,我学会了计条件。

    我的条件就是,我要和我表哥在一起,谁也管不着我。

    我还要佳和医院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然后我才愿意继续维持着这种貌合神离的关系。

    我实在太痛苦了,我哭喊着向我母亲叫嚣,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儿狼狈成这样子。

    后来他们向我妥协,默认了我与表哥之间的关系,我这才答应他们,一定帮他们把狄风手里的那本书拿到手。

    其后的日子已经不在度日如年。

    我找到了放纵的快乐,也打到了作个卑鄙的人的好处。

    卑鄙的人,不用守着那么些教条,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活的比以外任何时候都要轻松。

    尽管有时候,午夜梦回,我也会突然产生某种不可抑止的愧疚,但我知道,那些也不过是我父亲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从前强加在我身上的那些教条在作祟。

    于是我逐渐摒弃了那些叫作真善美的东西,而把实用主义,上升为我人生的指导思想。

    我发现,我比从前更快乐了。

    我肆无忌惮的活着,不再考虑我丈夫是谁,也仅仅把我和他的孩子当成是一件心爱的玩具。

    这个玩具是我创作出来的,我得把他据为己有。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天,当我在医院的年终大会之后,得知了狄家的那件东西的线索时。我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尽管之前,我已经努力的释放着自己,但当那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之前的我,一直是紧绷的。直到那时候,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我父亲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欣喜若狂,背地里对我大加赞赏。

    我早已不把他对我的态度放在眼里,现在的我,是个完完全全的实用主义者。

    我要的仅仅是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不需要什么父母之爱,儿女之爱。

    我要的是肉体上的欢娱,要的是精神上的放松,要的是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而那一刻,正是我提条件的时候,早饭时间,我在厨房里,与我父母对峙,我要他们当面许下那些东西。否则,我将不会配合他们,去完成那个卑鄙的计划。

    我父母笑着答应了我的请求。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愤怒。

    开心是因为,我的实用主义,终于收获了丰富的奖赏。而愤怒,是因为,他们果真把那本书看得比我还重要,不仅比我重要,甚至比他们一生所追求的事业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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