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翼睨他一眼,似看穿了他的心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本王有说让你这个样子去吗?”

    执起案上的茶盏就扔了过去,云决忙闪身躲开,拱手告辞。

    匆忙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云决就朝着丞相府飞奔而去。

    几日不见,琉璃的面色看起来好了不少。苏亦彤端正坐于丞相府大厅的主位上,看着一旁坐在轮椅上称病的某人,嘴角抽了又抽。

    “听闻汴州生了水灾,陛下此来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消息倒还灵通地很。抿抿唇,苏亦彤看着他道:“丞相看起来也不像是久病于榻的人呀!

    “呃……”琉璃微微一噎。“陛下说笑了,臣的病这两日才刚有起色。”

    “是吗?”眉尾轻挑,苏亦彤略微思索道:“既然丞相的病情有所好转,那朕也就不废话了。”

    故作姿态的理了理生了褶皱的袖袍,苏亦彤一双眼都落在了外袍上精心绣出的花样上,螓首半垂道:“朕准备与摄政王去一趟汴州,朕这一走,朝中之事就再无人打理,所以想请丞相暂时一解燃眉之急。”

    君陌殇与琉璃不同,琉璃是文官,对朝堂之事多有了解,又善于谋略,她这一走,空荡的朝堂便还有主事之人。而君陌殇是武官,若让他行兵布阵绝对是一个顶十个,可让他久居于朝堂,处理朝政,那无异于笼中一只被折了翅膀的鸟。空有抱负而不能大展宏图。

    思及此,她眉间的愁云顿时拢了上来,似是多日未曾好好安眠。

    “可是臣的病……”琉璃犹豫了。

    “你放心,朕会看病。”苏亦彤走到他的身前,凑近瞪着一双眼盯着他看了又看,半晌才道:“看不出来有病啊,莫不是装的……”

    “陛下说笑了,”琉璃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道:“臣重病在身,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陛下莫要玩笑。”

    “没有开玩笑啊。”

    苏亦彤天真无害的捏了捏他的脸。无辜道:“瞧这皮肤光滑细嫩的,哪里有病人的样子,”

    琉璃:“……”

    半柱香之后,苏亦彤咧着嘴美滋滋的出了丞相府。

    丞相府与摄政王府相距甚远,云决的轻功虽然不错,但等他赶到的时候,那一袭白衣已经消失在了丞相府门前。

    悲叹一声,他尤为懊恼地自言自语道:“早知道就不洗澡了……”

    这下好了,主子交代的任务没完成,回去少不得又要挨罚。

    “主子,您为什么要答应她留下来。”

    丞相府大厅。

    一名着黑色紧身长衫的少年抱剑而立,微凛的眉眼似夹了几分戾气,字里行间,尽是掩不住的杀气。

    “就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兀自站起身来,琉璃枯瘦的面容一瞬恢复如常。

    “可是,您不是一直都盼着她早点死吗?”

    主子近来做的事可真奇怪,不仅违背自己的意愿,而且还弃了对那人的杀心,一本正经的待在府中养起伤来。

    “你懂什么。”斜他一眼,琉璃唇角微勾道:“本宫只是太久没有遇到对手了,所以……想看一看她苏亦彤究竟会为了离国百姓做到哪一步。”

    幽州之时,她舍身为己,换得民心。

    然,纵是她揽了天下民心又如何,汴州水灾一起,就算她是天神降世,恐也难逃“德不配位”四个字。

    而且,风飞翼伴她身侧,二人的流言蜚语早已在民间广为流传,所以,如今的离国只要再起一阵风,乱世必起。

    而他,就是那阵猛烈的风,风起,誓要风云变幻,改朝换代。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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