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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苏亦彤斜躺在龙椅上,慢悠悠的开了口:“让诸位大人们进来罢。”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仓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刚刚还空荡无人的大殿便跪满了人。

    清一色的官服加身,在殿内烛火的映衬下,不知怎的,竟是格外的扎眼。

    微微眯了眯眼,苏亦彤端起架子,不轻不重地道:“平身罢。”

    “谢皇上。”

    整齐划一的叩拜声响彻大殿,大臣们相护搀扶着起身,按照各自官阶的大小排列站好,一脸恭敬。

    “这么晚了,不知诸位爱卿入宫觐见所为何事啊?”苏亦彤嘴角噙着笑,眸光似有意无意的从众人身上扫过,听着平常,但细一琢磨,却是让在场众人惊得冷汗直冒。

    离国律例第三十六条,离国臣子无君召见不得深夜入宫,违律者,可当乱臣贼子处之。

    无君召见不得深夜入宫,说的不就是他们吗?

    他们未经召见便私自入宫,可不就是律例上说的乱臣贼子?

    一时间,大臣们拿不准苏亦彤在此事上的态度,只得自知理亏的闭上了嘴,等着高台上的那人宣判他们的死刑。

    “嘿……今晚这正清殿好生热闹啊,”君陌殇似茶楼看戏的观客般,大声嚷嚷着步入了正清殿,笑着看向苏亦彤问道:“陛下,你将大人们都唤来,该不会是有什么喜事要宣布吧?”

    “嗯,”挑了挑眉,苏亦彤不甚在意道:“是有事,不过,不是喜事。”

    看似再简单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颗被有心之人丢入深水之中的石子,惊得平静的水面漾起水花。

    “哦?”君陌殇在君臣之礼上素来没有规矩,闻言,更加来了兴致,连忙踱步到苏亦彤的身前,问道:“陛下可否说来听听,让臣等一饱耳福?”

    说话间,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听出来他们话中的意思。但在场诸位大臣哪位不是久经风雨,历经各种算计的。既然他们要演,那么他们这些臣子便充当观众好了,大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要不伤及他们自身利益,他们倒是乐得清闲。

    思及此,大臣们不由放宽了心,有胆大的,更是挺直了腰板,目光直视苏亦彤,大有挑衅的意味。

    在他们眼中,天子无故责令护城军遣散百姓,闹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乃是扰民之举,实是天子之过,当受百官谴责。

    所以,他们半夜入宫,为的就是向天子讨一个说法。

    “也不是不能说,”苏亦彤坐直了身子,手指敲击着桌面,似高深莫测地道:“这不是人还没到齐吗?再等会儿。”

    人还没到齐?

    大臣们下意识地看向了摄政王风飞翼坐的那把椅子。

    摄政王也要来?

    大臣们面带警惕的互看一眼,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摄政王风飞翼冷血嗜杀的名头可不是白白得来的。自当年先皇故去之后,朝中不知有多少位高权重之人因瞧不上生性懦弱的太子,而生了造反的念头。

    当时,凡是手中有点兵权的,都曾动过这个歪脑筋。只不过,那些动歪脑筋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先皇刚刚册封的摄政王风飞翼一一斩于剑下。

    那血雨腥风的场面,以及那杀人不眨眼的手段,大臣们至今想起,还是觉得心中一阵恶寒。

    又或者说,他们怕的,从来不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而是控制那个人的摄政王。

    “没到齐吗?”君陌殇那喜忧参半的话在殿中适时响起,他追问道:“还有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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