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已损失过百,自家主子又染了风寒,恐无力自保,他真怕自己这一走便会有刺客趁机来犯。

    思及此,他连忙道:“爷,要不您还是换个人去,属下……”声音一顿,他有些心虚地道:“属下留在这里保护您。”

    “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冷冷暼了他一眼,风飞翼转身便入了车内。

    “主子,您……”真无情。剩下的话哽在喉头,云决悲痛欲绝的想,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这都被咬了多少回了,怎的还是不长记性!

    大夫替苏亦彤把了脉,确诊后重新开了方子交给风飞翼。颤颤巍巍地道:“大人,此地荒芜,方子上的草药极不好寻,您不若派个人跟老朽回药铺取药?也可省下不少时间。”

    风飞翼的目光飞快的从药方上扫过,沉吟了片刻后,方道:“也可。”

    吩咐了两个办事利索的人跟那大夫回药铺取药,风飞翼便回了车里照看苏亦彤。

    山间的风很凉,仿若雨后萧条,惊起漫山飞鸟。

    苏亦彤的喉咙疼得说不出话,便只好乖乖闭上嘴,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的慢慢习惯。不动声色地看着不时掩唇轻咳两声的风飞翼细心地为她擦拭着脸上的虚汗。不知怎的,心中竟是说不出的苦涩。

    有好几次她都想开口戏谑的说上两句,让风飞翼面上紧绷地神色能够放松少许。可每次才刚冒出这个念头便不小心牵扯到了喉咙,直疼得她泪眼模糊,无声吸气。

    如此反复几次,她便也就作罢了。

    风飞翼自那日淋雨染了风寒之后,身子便一直未能好全,这几日更是为了照顾苏亦彤而日夜不眠。这会,见她醒了,提着的心便也慢慢放下,不由坐在榻前打起了盹。

    看着他这幅模样,苏亦彤只觉好笑。可嘴角咧了半天却又笑不出来,便只好作罢。

    狂风卷着车帘翻飞,一阵寒意袭来,苏亦彤冻得打了个哆嗦,刚想动一动手指头试试自己的体力有没有恢复,便见一道泛着凛冽寒光的剑气朝她刺来。

    瞳孔骤然紧缩,她忙暗道一声不好,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身子就势往里一滚,整个从榻上摔了下来。

    “嘭”

    脑袋撞到了车壁上,疼痛迫使她恢复了些许力气。她当下再顾不得思考,伸手把风飞翼往一旁一推。那柄泛着凛冽寒光的剑已是刺到了她的面前。外头的喊杀声也在这个时候响起,刀剑相击,剑刃入肉的声音不时传来,只闻其声便可知外面的场景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但这会,苏亦彤什么也顾不上了。似乎是感觉到了死亡来临的危险般,她猛地站起身来,身子往旁一侧,躲过那朝她刺来剑刃,顺势拽起被褥把长剑一裹,用力旋了几下,忍着喉咙撕裂的疼痛,尖着嗓子喊道:“风飞翼……”

    她的嗓音干哑艰涩,似年迈老妇那悠长嘶嘶声,每发出一声,便难听得让人下意识地想要退缩。

    那刺客显然没想到苏亦彤会变成这样,只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顿时手中长剑一震,只听“嘶”一声,那被褥瞬间被剑气粉碎,化作万千棉絮纷纷扬扬的落下。

    瞳孔骤然紧缩,苏亦彤惊呼一声,眼角余光暼见风飞翼还没醒,心下一急,再顾不得自身安危,生怕那刺客会注意到他,连忙滚到了另一边的死角里。

    “哼,今天你跑不掉了。”那刺客冷笑一声,长剑在空中一挥,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再次朝着苏亦彤刺去。

    所幸车厢里的空间很大,闪躲之间,苏亦彤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飞快的躲着那剑芒,提着最后一口气与那刺客周旋。

    “风飞翼……”

    那刺客几番刺她不中,顿时就恼了,当下长剑一挥,一道剑气横空扫过苏亦彤的头顶,带着闪电之势,直逼苏亦彤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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