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一走,刑部尚书几人感觉怡和殿内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登时也不再废话,忙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认罪书递到屏风前候着的宫人手里。再由那宫人转交给苏亦彤。

    影阁搜罗到的罪证可比认罪书上面写的这些罪状要多的多,是以,苏亦彤只淡淡扫了几眼,便将认罪书放下,同刑部尚书几人商量起了处置之事。

    事关离国国本,苏亦彤明知那些大臣罪孽深重,却也不敢轻易定罪,遂连忙差人去了丞相府,把琉璃请进了宫。

    任朝中要职大臣有数半之多皆参与了洛邑汴州赈灾钱粮贪污一案。而今,边城战事未果,钱粮不知去处,正是国库需要填补国库之时。而六部尚书之中现今可堪重用之人只剩刑部,礼部两大尚书。遂苏亦彤现下首要之事便是先稳定时局,在不伤国本,不乱朝纲的情况下把此事一笔带过。

    而这于苏亦彤来说无疑不是一个难题。国家朝政之事事关天下黎民百姓,而她身为帝王,自是要以百姓为先。只是眼下所有的祸事都凑到了一起,一旦她在处理此事上生了偏差,这离国江山怕是就要不攻自破,拱手让人了。

    苏亦彤心思百转,短短一日,就在刑部尚书与琉璃的商讨中把离国现下的时局摸了个透。当晚,苏亦彤便将朝中现下能用之人和可用之人都召到了怡和殿,令御膳房备好晚膳送来,与众人在怡和殿草草用过晚膳之后,便去了正清殿旁边的议事殿,继续商讨此事。

    江山更迭几许,帝王名姓替换更是常有之事。可纵观离国上下百年,也未曾有哪个帝王有苏亦彤这般倒霉透顶的运气。遂当苏亦彤毫不避讳的把那些犯罪的官员名单放在众人面前之时,众人皆是一愣,可待看清上面的内容之时,又齐齐深吸一口气,陷入了各自的震惊之中。

    苏亦彤无奈,只得看向琉璃。然而琉璃也是无法,只能回以摇头。

    如今的朝堂,若当真要以棋局论之,那必是死局无疑。然古语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以,先死后生,才是打破目前这场死局的法子。只不过这个“死”字所含意义重大,其中略有赌徒成分。至于该怎么赌,那就要看这局棋的执棋人是否有这个胆量。

    琉璃早年得先皇看重,未曾及冠便为文臣之首,又怎会是简单之人,想来他应是从一开始就将其中的弯弯绕绕看了个清楚明白。可纵是在场之人心里都明白,却不敢轻易在苏亦彤面前提起。遂一时之间,议事殿中,只剩满殿静寂。

    苏亦彤坐没坐相,趴在桌案上无聊的数着羊,都快把自己数睡着了,却是始终不见众人开口。

    “算了,白指望你们了。”时至夜半三更,苏亦彤的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忙坐直身子,抬眼一扫众人,然后,拍案而起,冲着众人吼道:“大爷的,竟然趁老子数羊的时候睡觉,都不想活了!”怪不得四下突然没了动静,原来竟是一个个都打起盹了。

    苏亦彤心中恨恨磨牙,想着自己还是病号呢!白白陪他们在这里消磨时光,早知道还不如回去睡一觉再来。再看看这些没用的废物,平时她下旨玩闹的时候一个个恨不能在她面前举一反三,可如今到了用他们的时候,却是一个个都成了哑巴,还不如茶楼的说书先生。

    苏亦彤越想越气,腮帮子鼓得圆圆的,正想着该用什么法子惩治他们的时候,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福至心灵,仅仅一瞬,那鼓得圆圆的腮帮子就扁了下去。就在琉璃为她这气鼓鼓得小模样感觉好笑想要伸手去捏她肉乎乎的脸蛋时,苏亦彤忽然仰头大笑一声,然后在众人震惊害怕的眼神中得意的一挑眉,喜道:“朕想到法子了。”

    苏亦彤这一怒一喜直让在场众人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好半晌才从前一刻的惊吓中回神,却是下一秒又陷入了苏亦彤狂喜的震惊当中。琉璃也表示不解的看向苏亦彤,苏亦彤笑了片刻终于不笑了,忙伸手抚着笑痛的肚子与众人说起了自己刚才想到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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