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早已习惯了独自照顾苏亦彤,但现下这种情况,风月终是不敢乱来。言简意赅的将苏亦彤可能是伤寒的事同影二说了一遍,就要去太医院寻林太医。

    大雪下了整整一日。现下虽是夜半,可半空漱漱飘落的雪花摆明了是没有要停的意思。按照风月的身量,她若现在跑出去,怕是才刚出怡和殿,步子就会踩空,随即陷入雪中寸步难行。

    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把拎住风月的后衣襟把她给拉了回来,影二沉声道:“你留在这里,我去。”

    “可……”风月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便觉眼前黑影一闪,等她再抬眼看时,影二刚才站的地方已是空无一人。

    怡和殿原是有守夜的宫人轮流值班。但这几日因着担心苏亦彤的身份被人发现,风月便将所有地宫人给遣走了,只让他们白日在外头守着等她吩咐。奈何,此时后悔已是再来不及。没有人帮忙打下手,风月便只好自己动手,用雪给苏亦彤降温。苏亦彤这会烧得厉害,隔着老远一段距离,风月都还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灼热。

    林太医来得匆忙,显然又是被影二从被窝里给拎出来的,老脸上满是清醒过后的震惊与愤怒。

    看着林太医将怒不怒地模样,风月不等他开口,便小跑着过来拉起他的手快步走到苏亦彤的床前,示意他给她看病。

    “这……”一看到苏亦彤这幅模样,林太医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眼下正值寒冬腊月,虽不怕伤口会突然感染发炎,却怕被寒气入侵,不小心染了伤寒。身为医者,林太医更是清楚伤寒比风寒更加难治。更遑论,苏亦彤这模样一看就知道已经不是第一次发作了。

    明知道身上有伤还作,这不是找死吗?老脸皱成一团,林太医看着苏亦彤的病容不禁发起了愁。

    风月虽不懂医理,但却看得懂人的脸色。眼见着林太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风月的小心脏也不由得紧紧揪了起来。

    在床前静默良久,林太医终于有了动作。“小丫头,按我说得做。”

    与缪神医相比较而言,林太医就显得有些苦逼了。好歹白日苏亦彤犯病的时候有风飞翼在场,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可他如今却只有风月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在侧,不论要对苏亦彤做什么还需往更深一步去想。想到这,林太医心中更是憋闷,手里拿着银针,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针才好。

    看苏亦彤这症状,借用物体降温,用以毒攻毒的法子退热看来是不可能得了。所以,唯一能用的法子便只有用银针散热了。

    只是,男女有别。更何况苏亦彤身为一国皇帝,他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脱苏亦彤的衣服。因此,眼下他能指望的就只有风月了。只希望这小丫头能有学医的天赋,不要让他失望。

    经过这几天的精神折磨,风月的小小内心早已被刺激的有如铜墙铁壁,无坚不摧。没忘记自己的使命,风月二话不说就抢过了林太医手中的银针,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苏亦彤道:“林爷爷,你说,我来。”

    林太医打私心里觉得风月可能是来捣乱的,但现下除了这个法子可行,他似乎什么也不能做。想着一旦他今日不小心看了苏亦彤不该看的某些地方,摄政王殿下就有可能拿刀追着他砍的画面,林太医果断选择站在了屏风外头。美名齐曰,眼不见为净。

    不得不说,风月的胆子是真的大。看着小丫头一脸紧张却还是咬牙坚持按照自己的步骤将银针一根一根扎入苏亦彤的穴道之中,林太医的眼里不由露出了几分赞赏的目光。

    不过,风月可没时间注意这些。到底是第一次动银针这种东西,加之她又是第一次替人扎针。有好几次,风月都因不懂人体穴位而扎错了针,从而导致昏迷中的苏亦彤发出一两声痛苦地呻吟。

    苏亦彤若是感受不到痛还好,最起码风月还能心无旁骛地扎针。只是,天不遂人愿,苏亦彤刚痛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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