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过的那一出叫拜月亭。”
“对对,拜月亭我也听过,我还听过他们的长生殿。”
等周围议论完了,霍景城道:“岛民们,那你们再好好想一想,山洞里那隔三差五的鬼唱戏唱的又是些什么名堂啊?”
“这......”
“这好像说不上来啊......”
霍景城扫视一圈,道:“大家都认为,鬼唱戏就是戏班子的鬼魂在唱戏。可是,我到你们景区的第二晚,也听到了山洞里的鬼唱戏,但我压根没听出什么名堂,什么救风尘,长生殿,哪有那样的调子?就是一通胡敲乱打而已。”
“如果说,真是戏班子冤魂不散,在山洞里反反复复演练生前所学,那么那些鬼魂敲打出来的也该是他们生前的拿手好戏才对,又怎会是一通胡敲乱打?难道他们去了阴曹地府,能记得自己生前是唱戏的,却记不得自己唱的是什么戏吗?”
“对呀!”
“是啊,这两年,你们谁听出来山洞里的戏曲是什么调子了吗?”
“还真是没调子啊!不就是一通乱七八糟的乐器声而已吗?”
霍景城唇角一勾,朗声道:“所以,那鬼唱戏根本就是有人冒充!装神弄鬼之人根本不会敲打戏曲,也不会唱,就是乱敲几下吓唬人而已,自然没有调子了。”
岛民听到这里,已是信多过疑,个个肃静,没有质疑之声。
岛主大人道:“霍公子,那......那装神弄鬼之人,为什么要如此这般吓唬我们?”
霍景城道:“为了与情妇偷情而不被发现。”
“啊?偷情?”
“我们岛上哪有这样的事?偷情?”
霍景城道:“诸位岛民稍安勿躁。那鬼洞你们因为恐惧没有进去过,可霍某为了查案,昨日去了一趟。那洞里还留着床被,乐器,炭火,以及其他一些日常用具。其中,三张单床都已落满灰尘,可唯有一张合并在一起的大床被褥干净,可见,有人经常去那洞里过夜,而合并在一起的大床则证明了,一起去过夜的是两个人。还有,那被窝不止干净,还带着女子的香味儿。”
岛民们听得一派肃静。
霍景城接着道:“那么这两个人,我只能想到是一男一女,难不成,还会是两个男人或是两个女人吗?话说到这里,相信你们心中也有了数,不错,就是一对偷情的男女经常去洞里过夜幽会。”
“因为你们岛上规矩严苛,谁若是干了什么违背人情道德的事被发现,就要绑上石头沉入海里。这样一来,偷情之人怎能不万般小心?所以,他们选择在鬼洞偷情,并装神弄鬼吓唬人,让人不敢靠近鬼洞,他们的关系也就不会被发现了。”
话到此处,岛民们自然是恍然大悟,个个鸦雀无声,神色各异。
霍景城徐徐踱步,继续道来:“直到去年,裴四喝醉闯了鬼洞,这才发现了他们的奸情,两人为了保命,便一错再错,将裴四灭口。而裴四的死因很简单,什么冤魂索命?那洞里不是还留着一些取暖的炭火吗?偷情之人担心用别的方法杀了裴四会引起怀疑,于是便将裴四打晕,放在炭盆旁,再燃起炭火。就这样,裴四从晕到死,死在了炭气烟毒之下。这样就会让你们以为,与戏班子一个死法便是戏班子冤魂索命,你们更是吓得不敢靠近鬼洞,偷情之人也就更结实地隐瞒了真相。至于岳公子,同理,饮酒时听到了鬼唱戏,便与好友打赌去了鬼洞,自然,又撞破了奸情,还是被他们以同样的办法灭了口。”
说罢,霍景城来到岛主面前,道:“岛主大人,你说,霍某所说在不在理?”
岛主面色发青,迟疑半晌,才点头道:“有理是有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