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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太阳刚刚升起,陆续有人去青照河吕家村段河堤上,吕冬骑车出村,也去河堤那边。

    三月底的天气相当暖和,植树节时栽上的杨树苗,已然抽出嫩绿的新芽。

    去年砍掉了大部分树,今年村里补种过。

    也不用调动忙碌的壮劳力,植树的活全都让小学校四五年级的孩子们包了。

    栽下去的树,以槐树和杨树等北方常见树为主。

    吕冬途经几棵大柳树,黄绿色的树冠倒垂下万条丝绦。

    这些柳树也是村里留下来的,倒不是年头足够老,而是很少有人要,婆娑的柳树比起坚挺的树木,更容易活下来。

    好多成材的树木砍了一轮又一轮,婀娜多姿的柳树仍然屹立不倒。

    其中最大的一棵柳树边,几个小孩在折柳条,还有个爬到树上面。

    快清明节了,这边的老习俗,清明节门口要插柳枝。

    吕冬停下摩托车,抬头看树上,冲上面的男孩说道:“钉子,小心点!”

    钉子折断一根柳枝扔下来,说道:“没事!”

    有个岁数小的孩子捡起柳枝,跑过来:“冬哥,给我拧个哨子。”

    全都是老街上面的孩子,吕冬也不拒绝,接过挂着嫩芽的柳枝,拿在手里,用拇指和食指去拧柳枝的皮。

    柳枝皮转动,吕冬拧上十几公分,折断枝条,牙咬住树皮下的木头,抽出白光溜溜的杆子,熄火取过摩托车钥匙上挂着的山寨多功能刀,圆筒状的树皮切断成三节,每一段最上面削掉外侧的皮。

    他拿过一个含在嘴边用力吹。

    “呜——呜——”

    比运动哨略显沉闷的哨音响起。

    “冬哥,给我一个!”那个小孩喊道:“冬哥,给我一个!”

    吕冬把剩余的俩哨子递给小孩,又冲树上的钉子说道:“你小心一点,赶紧去上学,迟到了挨教鞭!”

    这年头的老师,打起学生一点都不留手。

    村里的小学校当中,有俩老师非常厉害,对付十岁左右的调皮孩子,不止耳光,直接上别腿摔跤。

    一般情况下,小孩在学校挨了老师揍,回来少不了又让家长打。

    吕冬沿着河堤往北走,河岸外侧点缀着斑斑绿色,有几个婶子大娘在挖荠荠菜和面条棵,这是农村常吃的两种野菜。

    还有苦菜也在返青,配上麻汁蒜,沾着吃别有滋味。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貌似虫子也醒来了。

    吕冬看眼河堤上的酸枣树,还没有抽芽。

    来到三角大坝这,吕冬看到河堤上站的吕振林和李会计等几个人,停好摩托车,顺着下沿道爬上去。

    因为青照河污染严重,一度臭气熏天,吕冬好长时间没过来。

    上了河堤才发现,河水不仅干枯,连河底都裂开一道道口子。

    “今年可能会旱一点。”李会计说道:“雨都下在去年了。”

    打过年之后,青照这边片雪未落,滴雨没降。

    吕振林看眼去年夏天堆下去的沙袋:“不能冒险,再来去年那样一场,老河堤撑不住。”

    吕冬沿着三角大坝往前走一步,问道:“三爷爷,打上去的报告一直没批?”

    吕振林缓慢而坚定的摇头:“没有,上面一直没消息,今年应该没希望。”他咳嗽一声,说道:“这就进四月了,还有仨月就到雨季,咱们不能等了。”

    虽然吕冬印象里要到2019年夏天才会有堪比去年的大水,但谁敢拿全村老老少少一千多口子人赌。

    吕冬说道:“咱没能力推倒重建,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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