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墙皮掉了下来,吕冬简单收拾了一下。

    老式的青砖青瓦房子,很难说能再坚持多少年。

    这样的老房子看起来古色古香,似乎深具文化传统,但住起来很不方便,不说别的,哪天在窗台饭桌上,看见个蝎子或者老鼠啥的,也别惊奇,属于正常现象。

    七叔跟吕冬讲过一个事,南邻家特别不讲卫生,老鼠啥的成群,七叔有次去他家串门,看他家储藏室米缸盖子特精致,一个个灰黑色的圆珠子拼起来,每个珠子上还穿着根下粗上细的绳子,绝对称得上稀罕。

    用七叔的话来说,他好奇去看,米缸盖子突然解体,一哄而散。

    原来是一群老鼠撅着屁股紧挨着偷米吃。

    这话当然有点夸张,不过老房子里面,称得上藏龙卧虎。

    蛇和黄鼬不算稀客,老街上甚至还有大兔和皮狐子的传说。

    下午果园要打药水,吕冬收拾完掉落的墙皮,就骑上自行车去了果园。

    吕建仁那一脉的二奶奶、三奶奶和四奶奶都过来帮忙,她们年纪大了,背喷雾器打药水有点困难,却能帮着烧水和做晚饭。

    吕冬去帮老娘把准备好的农药搬出来,果园所有的容器,全都放满了水。

    隐隐约约有鸡粪味飘过来,从肩膀到脚一样粗的铁婶背着喷雾器走进果园,后面吕兰兰伸伸头又缩回去,好像有点害怕。

    吕冬先给铁婶搬来马扎,冲门口招手:“兰兰,进来。”

    吕兰兰指了指骨灰堂屋脊上蹲着的莫名神兽:“我怕,它老盯着我。”

    “别看它就没事。”吕冬传授小时候总结出来的秘诀。

    吕兰兰低下头,慢吞吞挪进果园,先去看水缸里的鲶鱼,见吕冬过来,低声说道:“冬哥,你给的鲶鱼我爸拿走了,说太小没肉,先养养,等肥了再吃。”

    听到这话,吕冬目光不自觉越过果园大门,眺望根本看不到的鸡粪池子:真不愧是铁叔!

    再看看吕兰兰,十三四挺水灵的小姑娘,铁叔你就舍得?

    吕冬异常认真的说道:“兰兰,以后别吃鲶鱼了。”

    吕兰兰诧异:“为啥?”

    事实太残酷,吕冬没法说出口:“相信你冬哥。”

    随后,大伯母李敏,二婶子,七婶子,还有老街上的几个街坊到了,来了十几个人,还自带喷雾器。

    当然是手压式的。

    这也是吕冬不当软蛋,义无反顾抗洪的原因之一。

    人心都是肉长的。

    虽然偶尔也有闲言碎语,但老街上的本家街坊们,对他们一点都不差。

    但凡有希望,谁能无动于衷?

    人多力量大,又都是地里讨生活的,胡春兰只要兑好农药,二十多亩果园说大也不算大。

    打农药,可能会影响到知了猴,但主次还是要分清的。

    食心虫、卷叶蛾、黄蚜虫已经不少了,不喷农药,收果子的时候能叫人哭出来。

    果园交的公粮都是借的,还指望下果子卖掉还上。

    不止果树,果园里种的自吃的蔬菜,同样要打药水。

    不打药水,各式蛾子幼虫、蝼蛄、蚜虫、蜗牛等等,就会把叶子啃的千疮百孔。

    别说吃了,看见就没胃口,除非想补充蛋白质。

    不到五点半,农药就打完了,众人简单洗过手脸,在果园吃过饭,又休息一会,都去了铁叔的鸡场。

    今晚杂毛肉食鸡出栏。

    逮鸡的货车已经来了,装鸡的笼子就堆在车边。

    铁叔把铁婶拉到一边说话,有些传到了吕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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