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电话,吕建道回办公室,这一天也不知道怎么过去的,整个人都浑浑噩噩。
下午下班回家,刚进家门,他老婆的尖锐声音就响起来:“你多大的人了!一点长进都没有!户口,户口办不成!升职,升职上不去!这倒好,冷板凳就坐上了!我当初咋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徒有其表的废物!”
吕建道的老婆虽然年近四十,但妆容精致,保养得当,外貌出众,乍一看上去也就不到三十。
她原本在企业单位上班,单位效益不差,但单位突然改制,改着改着就破产了,只能买断工龄下岗。
本来就郁闷,吕建道最近得这些事,没有一件顺心,更是惹的她大发雷霆。
“你屁用都没一点,就是个窝囊废!”她结婚以来仗着娘家势力,仗着吕建道需要依仗她家,将吕建道压得死死的:“我真是瞎了眼……”
吕建道在单位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回家又受气,忍不住想要爆发,刚准备开口,老婆一瞪眼睛:“干嘛?你还想还嘴?翻天了!”
这话一出,吕建道人又萎了下去,完全没有面对自家老娘时的颐指气使。
他坐在沙发上,忍受着老婆的抱怨,忽然觉得,自个为了前程,放弃那么多,是不是值得?
这眼瞅着,啥都没有了,努力奋斗了一辈子,全都没了。
甚至,吕建道还没死心:现在认错回吕家村,还来不来得及?
不是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自个就犯了点小错,也不是啥大问题。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吕建道看到是老丈人打过来的,赶紧接起来,那边说道:“我多方找人问过,这事真的没辙,你屁股底下又不干净,真查起来可能编制都保不住。离开文化宫,换个地方吧,起码编制没问题,运气好还能起来,我卖了这张老脸,求爷爷告奶奶,总算求到人帮忙,尽快把你调到县交通技校,最起码能保住你的行政编和级别!”
打完电话,吕建道两口子等孩子放学回来,急乎乎跑到老丈人家里,又仔细问了情况,只能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