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看了看他:“眼咋了?脏东西上身?”

    吕冬无奈,回击:“你不懂,右眼跳财,我今天能捡一大钱包。”

    “屁!”吕建仁吐出一大口烟:“没文化,右眼跳灾!你懂不?”

    吕冬毫不示弱:“七叔,你多大人了,还搞封建迷信?”

    “我!”吕建仁一口烟憋在喉咙眼子上。

    吕冬加快速度,越往前水越多,很快就到了集街闸口附近。

    这一段,河道正东正西,大桥南北跨越,连接两边闸口。

    五十年代修建的闸口,自然没有起落的闸板,这本就是通往桥对面马家村的路,河堤到此留出一个路口,以石头垒成俩小坝,相对的地方留有石制滑道,将长度合适的木板一块块卡进去,就成了闸板。

    临时闸板有缝隙,也谈不上结实,吕家村的人又在后面堆了四五排河堤高的沙袋,挡住河水灌进来。

    还有一点水顺着沙袋间隙渗入,闸口附近的路上,水没过脚腕子。

    吕振林眼睛通红,站在小坝上,正指挥堤上的人用棍子竹竿在水里挑,偶尔还能见到水葫芦叶子飞上半空。

    “老七,昨天哪喝的?”

    “小心三叔剥你皮!”

    这附近人不少,吕建仁一到就成焦点。

    “冬哥!”

    “冬哥!”

    俩年龄稍小的大男孩带着几分小心,冲吕冬笑。

    吕冬点头,没有废话,直接爬上沙袋堤坝,混浊的河水早已没过通往马家村的新桥,桥有当胸高的石头护栏,拦下大批以水葫芦为主的杂物,只有最上面一层隐约露出来。

    杂物看似轻便,实则危害极大,堆积在桥上桥边,成了一道垃圾堤坝,严重阻碍水流倾泻。

    尤其大水冲下来比重大的东西,让杂物一拦,极有可能沉底堵塞桥洞。

    那时就要命了。

    吕振林就是在指挥人挑开垃圾。

    河对面,马家村的人也在干同样的事。

    “好大的水。”吕建仁的声音就在旁边,酒味烟味混杂一起:“鱼少不了,忘带网了!”

    吕冬无语,都啥时候了,还想着打渔。

    “这样不成。”小坝顶上有人喊:“三叔,只能挑到桥头附近,不顶事。”

    竹竿能有多长?也不好发力,挑走的有限。

    吕振林不缺决断:“找绳子,下水!”他目光落在吕建仁身上:“老七,你个兔崽子昨晚干啥去了?”

    “去上游掘堤了。”吕建仁扔掉烟头,嬉皮笑脸:“上游开口子,咱这就安全了!”

    周围那么多人,齐刷刷看了过来,吕建仁毫不在意,抓起吕冬胳膊:“走。”

    吕冬也就是知道七叔昨儿喝高了,否则真怀疑他为了自家村去掘别人的堤。

    有人拿来几大盘绳子,有昨晚那一出,吕振林先让人检查。

    吕冬盯着大桥上堆积出的水葫芦和垃圾,昨晚河堤保住,吕家村的命运已然改写,但洪水仍旧肆虐,谁也无法保证不再出问题。

    水流不畅,就会导致这一段水位增高。

    这水位不能再高了。

    吕建仁蹲在小坝上,瞅着大桥,说道:“三叔,水葫芦太多,清了一批还一批,要砸护栏!”

    拿竹竿的一人说道:“老七,桥去年县里新修的,砸了,咱咋交待!”

    吕冬认为七叔说得有理,赶紧对吕振林说道:“三爷爷,总派人下去也不是事,白天好说,晚上危险。”

    “去找大锤!”吕振林红着眼睛咬牙说道:“砸!有事我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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