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风俗及饮食习惯不同,猪下水的具体所指范围也有很大不同。
比如鲁菜有一道著名的爆炒腰花,所以这边腰子属于单卖品,很少归于下水行列。
除了四挂下水,吕冬还在市场上买了些做工精良的大号塑料餐盒,到时装上食物,起码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东西送到家里,先放冰柜里面,胡春兰明天会专门拿出一天时间做卤煮。
吕冬回到大学城已经是下午,乔卫国那边不用担心,杜小兵这边也没啥大问题。
他毕竟是练体育的,除了手腕发酸,其他都还好。
五点多,吕春又穿着便衣过来蹲点。
吕冬问道:“有线索?”
“没有。”吕春说道:“下午创新港工地有工人报警,丢了个包,不过没贵重东西。”
吕冬好奇:“这是又一拨人,还是打一枪换个地方?”
吕春摇摇头:“暂时没线索,市场是人流集中地,先在这试试。”他又吕冬说道:“我过两天要去泉南临时执行任务,不能对外联系。”
到晚上回去,市场这边一直风平浪静。
二号清晨,刚吃过饭,吕冬就开始忙碌,协助胡春兰处理昨天进的生猪下水。
这年代不是十多年后,屠宰户或者屠宰场处理的没那么精细,市场买的生下水在下锅之前,必须进行二次处理。
因为就四挂,也没做特别准备,就用传统法子处理。
吕家村逢年过节卤煮下水的传统能追溯到百年以前,村里擅长的人不少,但真正以下水为生的,全村只有程立峰一户,
胡春兰从吕冬奶奶手中学得这门厨艺,然后根据自个积累的经验,做了些变化。
有的变化能把一道传统菜肴杀死,有的变化能让味道更进一步。
胡春兰属于后者。
限于家庭条件,这是吕冬小时候最难得的美食,他从十岁出头起,就学着协助胡春兰处理生猪下水。
归根结底,小时候肚子里缺油水,馋的。
那是个一家炖鸡,满街吞口水的年代。
四个大猪头整齐摆放在桌子上,大灶铁锅热水烧沸,下面的火灶中,烙铁、火钩子和粗钢条烧的通红,随时等人启用。
猪头和猪蹄上面,很多细毛不好处理,必须进行二次脱毛。
吕冬粗布包裹钢条,拿起来稍等降温,来到一个大猪头前面,调整好角度,直接插进拱嘴鼻孔里面,焦糊味立即飘了起来。
钢条不停在猪鼻孔中搅动,力求除毛必尽。
连捅俩鼻孔,钢条放回灶膛火中,改换烙铁。
接下来,用烙铁给猪头做除毛美容。
烙铁不好下的地方,还有烧红的火钩子。
这样除毛效率比较低,过后还要再将发焦的地方刮一遍。
但这是吕家村的传统做法。
松香和沥青除毛轻快省力,这边的人很早就知道,甚至多年前一度用过沥青。
程立峰已经去世的父亲,当年认识到沥青的毒副作用,几乎以一己之力纠正了全村的做法。
村里,除了程立峰做下水生意,其他人卤煮下水要么自吃,要赠送亲朋好友,自然不会再用。
胡春兰将内脏泡在冷水中,拿来刀子刮猪头:“咱自个吃,还送人尝鲜,得处理好。”
吕冬再次给猪头上烙铁大刑,说道:“我本来想买个煤气喷枪,直接用火燎,市场上找半天,没见有卖的。”
曾经他因为山寨炸鸡店进货,去过屠宰场,那时处理的相当精细,像小细碎杂毛,天然气喷枪火焰喷过,效果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