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家所有人自幼时起便将人的三六九等牢记心中,这观念根深蒂固,纵使井上家乃是丰臣重臣却依旧觉得结衣不过是个贱民,只是不好得罪罢了。即使她这番话说的辨无可辨,心中仍是把她视作蝼蚁。

    安倍小三听了这话思索半晌,沉吟道:“哦?看在你一家忠君为国也颇得赏识,我便姑且听听你说些什么吧。但你记住,这是我给你的恩德而不是你应得的。”

    结衣一躬到地,甚有礼节,“我虽为家臣不能僭越,却也想替自己少主做番辩白。安倍家的内门试炼向来只有内门弟子可以参与。你们安倍家等级森严,如此规矩我等岂能不知?我家少主怕乱了安倍家规矩宁愿自己毒发身死,此番舍生之举实乃为你安倍家百年规矩着想。”

    “哦?这么说反倒是我不知轻重了?”

    “我只是说我家少主的顾虑。”

    “这么说你家少主是想参加试炼了?”安倍小三斜眼过去,眼中极尽鄙夷之态。

    结衣摁着小次郎头颅狠鞠一躬,回答道:“是!”

    安倍小三又问:“那方才你殴打你们少主又作何解释?”

    结衣面漏狠色,十分坚定的说道:“不用解释,身为家臣以下犯上自该惩处。”说罢抡圆双手不住猛抽自己嘴巴。

    只听饭堂之上“呯呯砰砰”一通猛响,不出一会两腮便已红肿。

    “够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退下吧!”小次郎命令道。

    结衣充耳不闻,依旧舞动双手死命打去。

    安倍小三看了半晌,悠悠道:“你听不到你家少主命令吗?杂碎!”

    小次郎双眼通红向安倍小三瞪去,只见他以看待畜生一般的眼光瞧着结衣。直到小次郎竭力摁住结衣的双手,这巴掌才算停下。

    小次郎紧咬牙关,极力崩住颤抖的身躯,用尽全身力气从嘴角缝隙间蹦出三个字:“我参加!”

    安倍小三饶有玩味的看着他,轻抚了一下头发说道:“你既已拒绝,怎知我还愿不愿再让你参与其中?”

    小次郎面色铁青,沉默半晌,低吼道:“还请安倍大人恕我无礼之罪!”说罢又是一躬。

    “给你疗毒的究竟是何人?!”

    “不知!!!!”

    安倍小三笑了,笑的如此开心,他甚至觉得似小次郎这般的人不应存在世上。

    他面色一展轻声说道:“既如此,今日午时,齐神町见。哦,对了,你们之中若是有人取得优胜,我便派人助你们寻玉藻前。”

    安倍小三留下话后就带着我孙、多喜、玲子、少愁出了饭堂。

    安倍我孙见他面部不住的抽动,连眉毛都拧成了一股麻花便悄悄跟在了他的后面。

    二人本是亲密无间的兄弟,却因有希子之事心生嫌隙。这个嫌隙自十几二十年起,他俩一个爱而不得一个始乱终弃,已经成为二人之间难以逾越的裂痕。不知何时这道裂痕似架起了一座桥梁,这个桥梁便是安倍玲子。

    我孙知晓安倍小三如此羞辱结衣,是为了给安倍玲子出气。这事虽说做的过了一些却颇合心意。如此一来,彼此嫌隙已然淡了几分。

    安倍小三与我孙回到了书房之内,他关上房门指戟骂道:“他娘的一个浪人、一个婊子,杂碎一般的东西还敢拂逆我的意思!狗东西,要不是背后有武田信玄,我早就活剐了他们!”

    我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笑不怒,就看着安倍小三在那骂来骂去,直到他问候完小次郎和结衣二人的祖宗十八代,才说道:“我倒是挺欣赏那个假冒武田家义子的人,这份胆识,啧啧,难能可贵啊。”

    “胆识?!他有个屁胆识!!披着武田家家纹招摇撞骗的浪人,还有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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