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房子几年不住人,院子里已有瓦片落下来,春天一到,杂草也长起来了。

    如此看来,稍后雇个仆人打理着房子也是必要的,至少比起到时候全盘大整修的花费要少。

    最后她绕到东西两边看了看,然后回到牙行,将临街的两座两进偏院给分别交赁了出去,算下来抵上看家仆人的工钱是不成问题的。关键是,赁了给人住的房子,自然也就不会有了人打理。

    “这不是湘姐儿么?”

    出牙行的时候路边就有人停轿喊她。

    宋湘认出来是桂子胡同的邻居,论理应该是才进户部观政未久的新科进士付瑛的母亲。

    她走上去行了个礼:“付伯母。”

    “你这孩子,还跟从前一样知书达礼。只是这模样出落得越发俊秀,我都不敢认了!”付夫人欣喜地打量着宋湘,一面下了轿,看了她两轮,来牵她的手道:“既然回来了,到我们家喝杯茶?我们瑛哥儿也在家,你们好久没见过了吧?”

    宋家祖宅跟最原先的付家只挨了道墙,小时候宋湘骑在墙头上,还能摘到付家那边伸出头来的黄杏儿。只是后来付家内宅闹出风波后,就搬到了胡同口。

    宋湘笑道:“濂哥儿去上学,要回来吃午饭,今日是不得空了,改日回来再陪伯母说话。”

    付夫人再三挽留,宋湘便只好陪着她在树下说了会儿话,这才道别。

    付夫人在宋湘还小的时候,曾经开玩笑说过要娶她当儿媳妇,还当着玩耍的她的面跟宋老太太说过郑容是粗人家养出来的女子,不如给宋裕再找个读书人家的女子做妾。

    从那以后,宋湘就再也没去过付家。倒是难得她在儿子中了榜之后,还能对她这么亲热。

    “快,打死这畜牲!”

    宋湘带着一腔暗哂回了村,刚走到家门外,院子里就传来了怒骂声。

    宋湘一听这声音正是游氏,又听到了狗子的狂吠,连忙提裙跨步。

    才跨了门槛,一物就照着头脸砸过来!

    宋湘眼疾手快将之抓住——是把柴刀?!

    宋湘倏地看向院里,只见院子里满地狼籍,簸箕,菜篮子,杌子,水瓢,撒落了一地。

    那边的台阶上站着个妇人,拖着笤帚挡在身前,一张银盘脸因为惶恐而失色,她身后还有个十四五岁眼泪哗啦的少女,整个姿态看起来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杀人啦杀人啦!有人要杀我姐姐啦!你们快来人啊,我二婶要杀我姐姐啦!”

    熊孩子的声音打破了这刹那的宁静,几乎震聋了人的耳朵,宋湘定睛望去,只见宋濂从柴禾后头跳出来,正用杀猪般的声音大声叫嚷!

    宋湘轻瞪了一眼柴禾下的皮猴子,把柴刀扔了,然后看向对面久违的游氏和宋渝。

    “二婶大驾光临,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眼下见了我这个亲侄女还以刀相向,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