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瞻收敛神思,屏气凝神地,总觉得茅于淳三个字格外顺口,到底是哪里听过呢?

    茅,毛,猫……?

    “猫吃鱼”?!

    想到这里的他腰身蓦然一挺,是了,这“猫吃鱼”,反过来一念,与茅于淳不就有些相似谐音么?当初晋王说,那封匿了真名的状子,落款就是“猫吃鱼”,而茅于淳又与消失了的杨淳同在蜀地任职,莫非,这茅于淳也会是知情人之一?

    他急问:“沈尚书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胡潇沉吟:“他是六部尚书,端州又是要紧所在,他知道这些,倒也不算特别奇怪。怎么了,世子想起来这茅于淳有何瓜葛了么?”

    陆瞻站起来:“的确是想到了一些事!我先告辞,改日再陪义父饮酒用膳!”

    说完他便急急地出了门。

    回到房里,宋湘这边也正为着重华刚带回来的消息在琢磨,坐在炕旁未睡。

    陆瞻道:“端州那边可能有些问题!”

    “如何?”

    陆瞻把缘由道来,然后道:“不会有这么巧的事,茅于淳曾在龙山州任职,是很可能知道私开铁矿一案的,而铁矿案涉及楚王府,茅于淳又成了肇庆知府!这其中必有猫腻!”

    宋湘闻言立刻起身:“皇上已经派人去端州了,就是不知得几时才能回来!”

    “等不及他们了,我得立刻让重华去一趟!”

    “也好。”宋湘点头。

    陆瞻把重华传进来,交代他即刻启程去端州,又把手上杨淳履历抄了份给他:“将那茅于淳的来历打听得越细越好。每隔三日送封信回京——到宋家!”

    这当口宋湘也预备好了盘缠。

    陆瞻目送走了重华,转身问宋湘:“你方才在做什么?”

    宋湘便也将派人跟踪秦王府的人说了,末了看看天色道:“这会儿,怕是路程也已经赶了一半了。最迟明后日就有消息来。”

    陆瞻长长默了会儿,心思在杨淳事上绕了两圈,又说道:“覃家这边还没审出结果,林氏死不肯交代出来,这便摆明是有鬼的了。但覃襄究竟知不知呢?倘若覃襄不知其事,那么敌人下手的路数,倒是隐约透着几分阴损了。又或者,这林氏压根就是楚王的人?”

    宋湘望着烛火:“即便她就是,眼下真凶未能明确,这些相关的人,也一个都不好说杀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