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真的等到了天道覆灭的那一天,吴越仍旧是任人宰割的吴越。”

    钱塘重重叹息一声,“我也知道,可惜我人微言轻,庙堂之上我说了不算呐。”

    徐天然微微挑眉,使了个眼色,钱塘心领神会,徐天然是让洪宥沐先为钱塘摇旗呐喊,在士子之中造势,一旦士子的主张传入庙堂,以吴越王对读书人的重视,必然会在朝堂之上议事,那样钱塘就可以借士子之心声改变国策。

    吴越富庶,一旦开放边境,就有数十万北方难民流入,纵然吴越本地儿郎不愿上战场,但是那些颠沛流离的难民只要能在吴越扎下根来,每家每户出一名青壮上战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数万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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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战马,就要开始广施马政,鼓励百姓养马,另一方面悄然收购北方战马,徐天然兵法学自白起,深知骑兵的重要性,若是在山多水多的南方,步卒尚有可用之处,一旦想要北上中原,步卒如何能抵御骑兵的冲杀。

    自古甲兵皆是北强南弱,并非南人不善战,实是南方无马,步卒对骑卒,无异于白白葬送人头。

    钱塘曾设想过,若是吴越大军神勇,真的拿下金陵,尽取南唐江南之地,不过也就和北方诸国划江而治,想要跨过广陵江北伐中原,若无一支精锐骑军无异于异想天开。

    钱塘走到庭院之中,遥望北方,一颗心在激动地跳跃着,儒家圣人说过,虽千万人吾往矣,今时今日便是此等豪迈。

    知其不可而为之。

    艰难险阻再多,又如何?

    钱塘愿披荆斩棘,一统天下,让自己的名字名垂青史,还百姓一个和平安详的天下。

    洪宥沐看着庭院之中的三人,一时间竟眼角有些炙热,喃喃道“真的老了老了,还是年轻人敢想敢干。”

    说着说着,洪宥沐就想起还在茶几之下才泡了一回的道祖仙茶,寻思着好茶可不能浪费了,烧壶开水,再泡几遍,沾沾道祖的仙气。

    就在洪宥沐的一只脚踏入里屋之际,钱塘拱手,恭恭敬敬道“还望先生救救吴越,救救天下。”

    洪宥沐驻足片刻,微微点头道“老夫力量有限,就帮你吹吹一股微风吧。”

    钱塘深深一揖,“我替吴越百姓、天下百姓谢过先生。”

    徐徐轻轻一跃,跳到囚牛肩上,趴在囚牛耳畔,轻声道“这老头子年纪这么大了也没娶个媳妇儿,怪可怜的。”

    洪宥沐嘴角微微抽搐,这来的都是什么人,钱彬彬算是毛都没长齐的混小子,这黑衣小童就纯粹是混小子一枚,都说童言无忌,以自己德高望重的身份又不好和他计较。

    但是,这一句话着实伤人,难道自己不想找媳妇儿吗?

    还不是年轻那会儿太穷,有看上的姑娘,又怕耽误了人家姑娘,害得人家陪自己吃苦,但是等功成名就了,又发觉自己的内心总是那姑娘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多年后,衣锦还乡,再见一面,姑娘已经儿孙满堂,洪宥沐远远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就再也没回过家乡,就算在南唐丢了官也不再返乡,而是灰溜溜跑到了松江畔隐居。

    愁啊愁,最愁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欢啊欢,最欢儿孙满堂当大官。

    囚牛看了看洪宥沐的孤独背影,轻声道“确实怪可怜的。”

    洪宥沐千疮百孔的内心又被狠狠插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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