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钱粮由户部统筹,轮不到咱们小老百姓指手画脚吧。”

    辜鸿杰沉声道“苏州十二万户,民六十三万口,临安十一万户,民五十八万口,越州十万户,民五十二万口,明州四万户,民二十万口,衢州八万户,民四十四万口,处州五万户,民二十五万口,婺州十四万户,民七十万口,温州四万五千户,民二十四万口,台州九万户,民四十八万口,睦州五万户,民二十八万口,湖州九万户,民四十七万口,秀州六万户,民三十万口,润州六万户,民三十三万口。吴越十三州拢共一百一十一万五千户,五百余万口,这便是吴越的全部家底。”

    这一番话令在座之人顿时肃然起敬,辜屠夫记得比户部的官员还熟悉,在座的膏粱子弟虽然时常对辜鸿杰冷嘲热讽,但是内心很是佩服。反倒是在寒士之中,辜鸿杰十分不讨喜。

    只因辜鸿杰声名太盛,大家生怕辜鸿杰抢了自己风头,断了自己攀升之路。

    不过,一月之前膏粱子弟套麻袋揍人总算把寒门子弟揍醒了,在达官显贵眼里,在座之人皆是蝼蚁而已,想要在这临安城活下去就要抱团取暖,这才有了寒门士子同仇敌忾的一幕。

    辜鸿杰继续说道“请问林公子,吴越的家当多吗?”

    林佛霖笑道“吴越富庶甲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五百万户,一家一户养一匹马就有五百万匹,纵然是十户养一匹,也有五十万匹,得五十万匹良驹,我吴越军力强盛,敢问中原诸国还敢称吴越军为娘们军团?”

    辜鸿杰微微摇头,“林编修,你可知十户中农方可供养一匹战马,马无夜草不肥,一天要喂三次草料、两次饲料,国家施马政是为了驯养战马,自然要将马匹养得精壮,敢问吴越能供养得起多少马匹?”

    林佛霖沉思片刻,继续说道“吴越带甲十余万,所需战马不过十万匹,难道连十万匹吴越都供养不起?”

    辜鸿杰淡然道“吴越乃鱼米之乡,盛产稻米,并无草原,想要饲养战马,就要圈地建马场,吴越十三州国境狭小,人口众多,老百姓勉强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有余粮、余地饲养战马。”

    “辜兄,正如你所言二十户供养一匹战马,吴越百万余户,仅需要二十万户便能饲养十万匹战马,况且,得了战马,吴越军力强盛,开疆拓土,何愁疆域狭小,何愁无处养马?”

    辜鸿杰遥遥浅笑道“林编修只谈其一,不谈其二,不说能否在吴越养出战马,马政一旦在吴越施行,就会成为落在老百姓头上的一

    道沉重的枷锁,地方官以马政压榨百姓、土豪劣绅借马政发横财、乡里恶霸借马政欺压百姓,数重大山最终会压得吴越百姓喘不过气来。王上以广施仁政,保境安民,这才有了吴越的数十载和平,一旦施行马政,百姓苦不堪言,到头来揭竿而起,吴越国本动摇,得不偿失。”

    “与其说是马政,倒不如说我们争论的是吴越国运,如今天下四分五裂,诸侯并起,吴越偏安江南,看似过着舒坦的日子,一旦中原有变,吴越无战马,可有自保之力?”

    “吴越自保之策在于民心,不在于战马,吴越能保境安民,多亏了中原混战,中原诸国要么顾不上吃下吴越,要么吃下吴越风险太大,这才有了吴越在夹缝中求生存。回到马政,就按林编修所言供养十万匹战马,听闻大梁、晋国精锐骑军皆是一骑三马,次一等的也要一骑两马,若是一骑一马就被人嘲笑为两条腿的骑兵,十万匹战马至多能装备五万骑军。靠这区区五万骑军就能守护吴越?”

    千白听到这总算是听出味道了,千白可以断定辜鸿杰必然与洪宥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眼瞧着他挖了个大坑,林佛霖二话不说就往里跳。

    看似林佛霖渐渐占据上风,但是这应该就是台上老狐狸想要的结果。

    千白已经瞧出了端倪,徐天然隐约也觉得哪里不会,看似林佛霖占了上风,辜鸿杰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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