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李克敌轻声道:“可有徐桐、钱塘、叶吕师、陈敬塘四人谍报?”
白面宦官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但是浑身看不出一丁点灵力波动,看似寻常人,必不是寻常人,赵振谦恭颔首,一一禀报:“徐桐,江湖并无此人名号,奴婢查了他进城文牒,名字确为徐桐,但是文牒崭新,极有可能非真实身份。钱塘乃姑苏钱氏旁支子弟,初入江湖,声名不显。叶吕师更为神秘,无文牒无名号,不过他的佩刀菩萨蛮奴婢倒是早年略有耳闻。菩萨蛮乃北獒江湖凶刀,号称一刀饮半个江湖血,凶刀现世,被北獒江湖视为不祥之兆。奴婢观叶吕师面容,虽然他一口流利中土官话,但是他面容不似中土之人,极有可能是北獒江湖人。陈敬塘,是咱们晋阳枯荣宗大师哥,王爷早年也应该略有耳闻。”
李克敌轻叹一声,“身份各异的四人如何就结为异性兄弟了。不过,这四人乃栋梁之才,若能为我所用,乃大晋之幸、天下之幸。”
白面宦官平静道:“容奴婢深入调查一番,再向王爷禀报。”
李克敌摆摆手,微笑道:“小振,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王爷了,叫公子,这么多年过去了,留在身边的故人可不多了,你越叫越生分了,我听着不得劲。”
赵振妩媚一笑,“公子,这不大庭广众,不好如此称呼,怕坏了规矩。”
“你我之间,有甚规矩,你先去调查一番,记着神不知鬼不觉,都是天纵英才,都有些臭脾气,咱得礼贤下士。”
“公子,遵命。”
赵振身影原地消逝。
王尔竹对阵吕树景。
人群喧闹不已,姑娘们尖叫不已。
王尔竹一路都不曾出全力,皆是轻松获胜。吕树景大约是第一个强敌,观众心里如是想着。
徐天然心里却不这么认为,就像老白和先生,先生前世输给老白就是弱小了吗?谁知老白一生沙场无败绩,不能因为对手强大就对败者心存鄙夷,也许败者也比你认为得厉害许多。
吕树景缓缓装上枪头破阵子,换了一杆新枪杆,原本是木质枪杆韧性十足,枪法灵动,此时换上了精铁枪杆,破阵子方显真正实力。
一杆铁枪屹立擂台,如祁连铁枪门一般傲立祁连山数千年,弟子多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王尔竹持剑抱拳,报上名号:“琅琊王尔竹,佩剑兰亭。”
吕树景豪情万丈,“祁连吕树景,长枪破阵子。”
吕树景铁枪极为沉重,但是枪法极为灵动,枪尖所指,气象万千。看似简单一枪,其中变化无穷。
王尔竹避而不战,纵身一跃,背靠十五圆月,兰亭出鞘,微微一笑道:“琅琊王氏,书法入道,书法即是剑法,剑法即是书法。”
兰亭仿佛挥毫泼墨,洋洋洒洒长剑做笔,临摹书圣王熙之《兰亭集》,王尔竹真正压箱底的本事。
王尔竹每写一字,字如同飞剑一般袭向吕树景,王尔竹豪气纵横,一字接连一字,一剑接连一剑,吕树景长枪挥舞,一一将飞字击落。
然而,王尔竹越写越快,书生意气风发,一剑十行,不过短短数息,吕树景渐渐不支,身上数十处均被行书飞剑所伤,吕树景深知王尔竹已然手下留情了,自己也没有脸面负隅顽抗。
不过,半部《兰亭集》,吕树景快意认输,“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潇洒的剑法,在下输得不冤。”
王尔竹微笑致意,“承让。”
徐天然内心翻滚,卧槽,写个字还能练剑,自己蚯蚓爬爬的字按照武夫境界划分,大概只能排在九品末,看来以后得寻个空闲练练字,否则自己一夜成名之后行走江湖,观澜天下名胜,若人家盛情邀约自己题字留念,那着实为难呐。
题吧,怕污了一方美景,不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