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纯青,他这「左右开弓」鲜有人能完全避过,若是放在这儿能试出那小子用了什么手段也不算亏。
与礼都想到一处的,还有若干名持弓骑手,只等乌尔赤指示便要齐射,但贺难也看穿了对方的想法——刚才机会大好,他本来可以一刀斩了奇乞德头颅,但就是怕对方不讲武德用远程兵器暗算自己,才会留此人作质:「你们若想连这老兄一起射
死,那便尽管来吧!恐怕在我之前他就被射作个刺猬了!」
奇乞德也是他颇器重的大将,乌尔赤投鼠忌器,只得暗道一声这家伙冒进才会着了对方的道,不过也不能全由贺难掌握局面——四名精于白刃战的勇士立刻冲出阵来,要以身试错。
难道这样,他就不怕贺难对奇乞德动手了么?
答案是乌尔赤不怕——他怕的是奇乞德被用来当作「盾牌」,亲手射伤乃至射杀我方大将,于全军士气不利,但如果是贺难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杀了奇乞德,那只会令人更加愤怒坚决地向他出手。
不过乌尔赤也不是要坑死奇乞德,只要贺难稍微一犹豫,以奇乞德的本事自然能找到机会从刀下逃脱,或许还能参与围攻贺难。
然而贺难并没有按照乌尔赤的心念做出选择,他没有挥刀斩杀奇乞德,也没有要挪动身体应付四将的意思,只是左手攥拳,仿佛在拉扯那无形的气流一般。
相同的体感复现在四人身上,其中三人都因体内突然的裂骨之痛先后立扑,只有离得最远的一人从那压抑窒息的空间当中仓皇退离出来——或者说是因为贺难的失误导致这个本该被拉拽向自己的人被一股巨力排斥到了阵外。
「果然……哪怕现在的我也会有失误……」贺难见状,不由得在心中默念,此时左手腕骨上的剧痛丝毫不亚于被他施加了「招式」的奇乞德等人,五脏六
腑同样隐隐作痛,但为了不被人看出破绽,他也只得硬撑。
「你们都是巫勒人……阿祀尔曾经交待过,所以我尽可能地不伤及你们的性命。」现在的贺难倒也能佯装出几分高手风范,故而虚张声势怀柔道:「但也不代表我就会引颈受戮……要想杀死我,不付出几十条命是绝对做不到的。」
眼见得连同奇乞德在内的五名高手都轻而易举地被对方击败,这千名精锐当中也有少些人的情绪出现了松动,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沓来死后,纵然自己也能指挥调度得动这些兵马,但人心渐散却是不可更改的,而作为现在的首领,乌尔赤知道自己必须得做点儿什么,来让这些人坚定地支持自己——如果在一个小小的南国人面前都露了怯,那又何谈去与阿祀尔一决高下?
乌尔赤倏然拔刀,他腰间所挎的弯刀是前代大祭司留给他的神锋,其弧如月,杀人无血。
海日古也带他生活了许多年,在场没有比他更加了解被称为「真炁」的南国人修行的内功,也只有自己有机会能够破解贺难那诡异的功法。
「来吧!」贺难从乌尔赤的眼中读取到了杀意,他也乐于接招——贺难看不见自己的脸,但他很清楚,自己面部已然是青筋暴起、双目见红的模样,萃玉露的效力能维持多久不谈,但为他带来的痛楚已经愈发强烈,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
只在须臾,乌尔赤便已呈暴烈之姿,杀入贺难周身一丈之内,其来势之快,竟能比肩燕二哥神速!
贺难心念流转,真炁如开闸泄洪般涌向乌尔赤所在,但这第一波施为却是让乌尔赤毫发无伤。
能将义刀门的传宗之宝禹王刀开个口子的无柄刀,与那弯月神锋交错,竟然也只是平分秋色,贺难只得暂退一步,却让乌尔赤
虎口拔牙将奇乞德给救了下来。
「小看你了。」贺难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四个字,声音都在发颤。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