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气息又乱了?还是伤口崩开了?」海日古回头看贺难身子歪歪斜斜,便道。

    其实贺难是心里有些怕了……毕竟这里是个陵墓,一路上也见到了不少墓室以及棺椁——阿祀尔他们是大部队聚众前行,怎么说都有点儿热闹气,而自己这边儿就俩人,老头儿走得还和飞一样快。不过贺难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对周遭环境不适,只得顺着对方的话道:「岔气了。」

    那老头儿三步并

    作两步溜达过来,抬眼将贺难从头扫到脚,却没发现什么生理上的异常,随后便知发生何事,笑道:「你是怕了。」

    贺难岂能承认这种事?正想嘴硬一句……却突然脚下无根,顺着凹凸不平的墙面便身子一瘫,昏迷了过去。

    …………

    海日古人高马大,多扛一个贺难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出了王陵再至谷口,却发现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阿祀尔一众已经打起火把来,却始终不前。

    「你们也是刚出来?」大祭司托着贺难走到巫勒三王子身边,确认了一下现状。

    阿祀尔点点头,又看到了大祭司背上的贺难:「还活着?他这是怎么了?」

    大祭司将贺难平放在地上,然后道:「我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也就是有点儿虚脱,但走回来的路上突然就晕倒了,而且身上还显现出这个……不过应该没有大碍。「

    说着,大祭司解开了贺难的衣襟,露出了对方赤裸的上半身,而一道荆棘状的诡异黑色纹路正在从他的右肩向外扩散,已然蔓延到了胸口正中央,其中延伸的最长的一条线路显然是奔着心脏去的。

    「这是什么?」阿祀尔连忙附身查看,贺难还有鼻息,但他身上这黑纹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东西。

    「或许只能等他本人醒来之后才能给你解答了。」大祭司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最近你应该没机会看到他

    了,我要带他回望宙台,就现在。」

    阿祀尔耸了耸肩,没做阻止的行动,而是向谷外指去:「只要您能出去,您带他去哪儿都行。」

    之所以阿祀尔们没有离开,就是因为这狭窄的谷口已经被塞住,而截断他去路的,正是乌尔赤本人。

    不愧是苏赫手下的首席掌事官,尽管被贺难算计入网,但他在危急时刻的反应还真不慢,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不对劲,细思之下,他也做了一个偏赌博式的决定。

    放弃前往九滚河。

    德勒黑与阿祀尔分别具有多少军力并不是个秘密,在经过周密的计算之后,乌尔赤意识到无论是哪一边儿发动的奇袭,狮格云的大军也都不会被撼动,那么自己赶过去就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再换个思路想一想,哪怕狮格云全军覆没——但只要自己逮住了阿祀尔,那就完全不算亏本生意,花去再高昂的代价也都是物超所值。

    擒贼擒王!乌尔赤得承认贺难这瞒天过海的一手高明,但对方还是低估了自己。

    而占据了有利位置的乌尔赤也完全用不着主动进攻,只要围住出谷道路,阿祀尔要么站在原地耗尽粮草而死,要么就只能退回陵园之中,仍旧逃不过坐以待毙的结局。

    「您要走,我们夹道欢送……但这小子不行。」乌尔赤与大祭司再度相见,其实没隔多少个时辰,却像是度过几个春秋——或许现在

    他们的心态,真的需要改变、或者已经改变了。

    看到乌尔赤的态度这般强硬,大祭司也是摇了摇头:「说真的,你大可不必这么执着……这孩子不是也没对你下杀手么?」

    「所以这是他的失误,他把承诺看得太重要了——他放过了敌人,就得承担与之相当的责任。」在大祭司面前,乌尔赤的气场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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