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呆若木鸡、满头大汗的王彪,心里面一阵酸爽,讥笑道:“幸亏你这厮运气好,王相公安然无恙,否则,你现在已经死了八回了,家也该被抄了!”
“我说兄弟们,咱们平日里也不错,能不能放兄弟我一条生路?”
王彪丝毫不顾昔日同僚们的推搡,大声哀求道。
“啪!”
周大反手就是一巴掌,冷冷道:“王彪,你内外勾结,意图谋害朝廷重臣,大逆不道,罪不可赦! 有话自己去和王相公说去。你若是再多说一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周大怒气勃发,他指着王彪的鼻子,喝骂道:“你这厮,平时里跟在李国虎后面,见了我们兄弟,打打骂骂,趾高气昂,现在落了难,想弟兄们替你背锅,你还是省省吧!”
王彪脸色煞白,一下子没有了精神,垂头丧气,任由众衙役推着,跌跌撞撞向前。
周大等人没走出几步,一群黑衣短打的汉子持刀执枪从后面追了上来,为首的大声喊道:“停下,快停下,赶紧把人留下!”
听到后面有人呐喊,周大和公人们一起站住了脚步,向后看去。
王彪也是转过头来,待看清楚后面的来人,大喜道:“赵大哥,快来救我!”
看清楚气喘吁吁,带着一群人赶上前来的黑瘦汉子,周大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握紧了手里的刀把。
赵贵,郓王赵楷的侍从头子,混迹汴梁城内外的“名人”,凡是和东京城周围黑道上有关的事情,基本上都和他有关。
宣和初年,赵贵还只是汴梁城外虹桥码头上的一个靠力气吃饭的闲汉,整日里忙忙碌碌,为一口饭食流汗奔波。
照这样下去,赵贵一辈子也只是个码头上的苦力,并没有什么出头的机会。
一日,赵楷和一些东京城的浪荡子弟去汴京城外的虹桥游玩,偶见正在被闲汉们联手欺负的赵贵。赵贵年轻气盛,手底下功夫不错,一个人把几个闲汉打得屁滚尿流。赵楷见他手上功夫不错,心生怜悯之心,把他带回了府中,改名赵贵。
从此,赵贵摇身一变,成了赵楷的府中侍从,又成了皇城司的一名禁卫。由于他胆大心细、八面玲珑,又敢拼命,渐渐成了赵楷的心腹。
靠着郓王这棵大树,赵贵招募了一大群汴梁城的闲汉,包括黄山虎、插翅虎等人,势力也慢慢的大了起来。
随着他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地位越来越高,汴梁城的许多江湖人物,都纷纷投靠在了他的部下,而赵贵也隐隐成了汴梁城黑道之首,风头一时无两。
由于做事勤快,从不出漏子,赵楷对赵贵也是越来越信任,许多大事要事,他不方便出面的事,都让赵贵去做。
世间的所有事情,归结起来,无非是“利益”二字。而到了赵楷这里,更是狠绝,而所用到的手段,比如坑蒙拐骗、敲诈恐吓、威逼利诱等等,这是由赵贵和手下的人去解决。
就像此次王伦的宅子一样,因为赵楷手下的酒楼想要扩张,周围的几栋房子就需要被拆除。若是正常购买的话,可能要花很多银子。现在由赵贵手下的黄山虎、插翅虎,以及官府的李国虎这些人出马,立马就手到擒来。
还是那句话,所有的手段,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利益。
北宋末年,吏治腐败,开封府衙门对刀赵楷的所有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愿意去得罪这些皇亲国戚。再加上靖康年间,时局不稳,金人南下,开封府的府尹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就更没有人去管这些事了。
也正因为如此,赵贵手下的人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做事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就像昨日王松和黄山虎等人冲突的事情,本来芝麻大点小事,宅子的事情也已经办妥,又何必和王松等人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