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当周鸿文在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了,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雪白无比的天花板,他转动脑袋,感觉有点晕,最关键的是,他稍微扭动了一下身体,就感觉腹部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痛,那不是一星半点的疼痛,而是很痛很痛的那种。

    周鸿文在调整了几分钟之后,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去摸了摸腹部,没有摸到衣服,只摸到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然后,他就泪流满面。

    其实,在周鸿文醒来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少了某样东西,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少了什么,在前天郑雷拿来的器官捐献协议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要捐献的就是肾脏,上面写到,他愿意把自己一个肾的百分之四十捐献给一个他根本都不认识的男人,现在身体上传来的疼痛,他知道这一切都变成现实了。

    周鸿文在醒来没多久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周鸿文一直都是这样,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他偶尔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在一周之后,周鸿文这才彻底的醒了过来,之后,他在跟一个护士聊天的时候,这才知道一件让他非常崩溃的事情。

    他被切除了百分之六十五的肾脏,并不是协议上写的百分之四十的肾脏,一个人被切除了这么多的肾脏,就意味着一个肾脏彻底的没用了,从此之后,在以后的几十年里,周鸿文只能靠着一个肾生活,而他现在也才十八岁而已,才刚刚成年。

    周鸿文在医院住了将近两周的时间,他就被郑雷他们接出了医院,再次回到了现在所在的房间,周鸿文这次回来之后,发现,房间里的所有人他都不认识了,在他离开之前的那些人统统不见了,不知道是被关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还是被郑雷带出去换肾了,周鸿文当时并没有在意那些,因为,自从周鸿文醒来的那一刻,他就感觉自己的世界是一片的黑暗,他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生活下去。

    其实,周鸿文在许琅来之前,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还不能干什么体力活,但是至少下地走路是没什么问题了,可是,房间就这么大,就算他能够下地又能去哪呢?

    听完周鸿文那不带一丝情感的讲述,许琅沉默了很久,许琅很理解周鸿文现在的心情,知道那是一种经历过了什么样的绝望才换来的平静,木已成舟,既然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他也只能认命了,他能怪谁呢?怪吴萌萌,或者说是怪吴秋月吗?许琅想,周鸿文的心里肯定恨透了那个女人,可是,除了恨吴秋月之外,他肯定也很恨郑雷他们一伙人,而周鸿文最恨的应该是他自己。

    在周鸿文停止讲述之后很久,许琅数次想说点什么,然而许琅还是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周鸿文的肩膀,以示安慰。

    许琅在周鸿文讲述自己遭遇的时候,悄悄观察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躺在周鸿文旁边的两个人,一直都是在低声的呻吟着,他们既没有看向周鸿文,也没有看向许琅,无论是谁,在经历了这些,腹部挨了一刀i,身体缺失了一个器官,都不会在意别人在说什么,而那三个在斗-地-主的人,始终在那玩着扑克,对于许琅和周鸿文的对话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们在打牌的时候,时而还发出哈哈的大笑,这让已经预料他们即将面临着什么的许琅,既替他们感到悲哀,又替他们感到不值,唯一引起许琅注意的是那个看起来和周鸿文差不多大的孩子,这个孩子自从许琅进来之后,就一直偷偷的关注着许琅,虽然他坐的地方距离许琅比较远,但是,周鸿文刚才说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这一点,许琅十分的清楚。

    许琅看着那个男孩,对周鸿文问道:“他是谁?”

    原本因为讲述了太长时间已经闭上眼睛的周鸿文,在听到许琅的问话之后,顺着许琅所看的方向看去,说道:“他叫董甘恩,今年十六岁,也是一个供体。”

    “他也是被骗来的?”许琅皱着眉头问道。

    周鸿文摇摇头,脸上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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