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准备血糖和胰岛素!”

    亚当检查一番后,吩咐道。

    “他能活下来吗?”

    这时,孩子父亲第一次主动开口。

    “看样子他可以。”

    亚当看了他一眼。

    随后从孩子父亲失望的目光中,他察觉到了什么。

    估计又是一个养孩子必须考证的案例。

    入夜。

    “邓肯医生,病人呼吸困难。”

    护士又呼叫了亚当。

    “给他上呼吸机,送重症监护室。”

    亚当过去检查一番后,说道:“孩子父亲呢?”

    “一直联系不上。”

    护士叹道。

    “唉。”

    亚当也是一叹。

    这个孩子,虽然被亚当抢救回来一次,但因为曾经得了严重肺炎,身体有着严重的后遗症,不上呼吸机,几个小时就会再次濒死。

    而一直上呼吸机,根本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承受的。

    孩子的父亲,显然是知道内情的。

    病历上写着治疗已经持续了整整两年,期间几乎都在进出医院。

    之前对方脸上的麻木不仁,和现在的直接放弃,将孩子抛给医院,或许也是被折磨的实在受不了了。

    八点时。

    亚当换好衣服,出了医院大楼,准备驱车前往新泽西,陪佩吉过圣诞节。

    早上的圣诞节只能算预热,晚上的才是正餐。

    大楼外。

    一个黑影靠墙坐着,如果不是烟头的火光闪动,以亚当的眼力,都差点没看到。

    亚当定睛一看,正是之前被认为放弃了自己孩子的非裔中年男人。

    “本已经上了呼吸机,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亚当想了想,走了过去。

    “好。”

    中年非裔男人,抽了口烟,神情麻木的应了一声。

    亚当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外人能做的实在有限。

    亚当刚走了几步,后面就传来了非裔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在底特律找到了一份管理回收工厂的工作。”

    亚当驻足,回身看向对方,没有说话。

    对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倾诉的机会。

    “我要搬家了,我一直在想,如果本去世了,那样事情就会简单多了……但是我又在想,什么样的人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

    什么样的父亲会希望他唯一的孩子死去?

    两年来,只有我和本相依为命!

    没有工作!

    没有朋友!

    没有人帮我们!

    他二十四小时都需要我,给他翻身,给他喂食,在他哭闹时,给他唱歌……

    我爱我的儿子。

    我已经为本付出了整整两年。

    整整两年!

    我实在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我需要这一切都结束。

    上帝啊!

    呜呜呜……”

    一个大男人,在那里呜呜大哭。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一边照顾儿子,一边工作,你愿意继续坚持下去吗?”

    亚当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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