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白天,胡灵裳还在西营城附近居住,是夜晚才搬去的我们驿站方向,它这么明目张胆,又是为了什么?
我疑心越发被促发,随即下了城楼,去到西营城内去看,只见里面潇潇落寂,一片凄然,只有那条灵河流动的声响还在源源不绝,能感觉到有些生气,还是那些建筑,直到经过了桥,到了那一座石雕广场附近,再继续往前,那便是那个之前祭祀区,也即是我们与羚巫大战之际的地方,这里本该有很多的木头人残躯,都是往日觅龙营的人给自己嫁接的身体。
但现在这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问及胡灵裳,她则说全都拖拽城外去了。
正走着,忽而听到水流声不对,多了几声咕咚冒泡的声响,我转过头,看到水里似乎有什么要冒出来,胡灵裳也停住了脚步,朝着这一头看来,却见三四躯的鬣狗人尸体从水里浮了上来,最后才是那一具的羚羊尸体,不过它死的时候眼睛是通红的,且表情根本不是一只山羊能够做得出来,如果非要说像什么,我觉得很像羚巫挣扎而死前的表情,如出一辙。
“怎么会有鬣狗人?它竟然去袭击了鬣狗人?”我不由得惊叹。
我本以为我已经够惊讶的,没想到胡灵裳这一个有着千年经历的九尾白狐竟然嘴巴张的比我还大,眼神透露出来的惊恐比我更甚,这让我感到背脊发凉,毕竟平常女孩惊讶如此,我不意外,但她这种早已见惯了生死的,却如此惊恐,到让我也不安了起来。
“你怎么了?”我问道。
“海妖起势,恶灵当道,这海域之上,恐怕免不了腥风血雨。”胡灵裳说着不由得呑着口水,可见其畏惧。
“起势?它不是刚被放出来不久吗?怎就起势了?”我问道。
胡灵裳那本该从容不迫的面色,现在却已经吓的惨白,她怔怔的看着我,随即紧紧拥住我,身子欺负不止,并且她可能并没有做过人,所以这分寸把握的也并不太对,她搂着我无比的紧,以至于整个软软的身子都与我紧挨着,我都能感觉到她的柔软与温度,甚至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尤为急促。
她杏唇微张,呼气带着兰芳,种种表现倒让我脸红耳燥起来,感觉到她胸膛间的起伏不止,同时也感觉到她几番想说话,却又收了回来,最后鼓足了勇气说道:“周郎,一时间很难说清,不过我说一句话,你或许便就明白这其中可的可怕之处。”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算是安抚她,也不由得摸着了不少浸透的香汗,未曾想到她如此的害怕,而此刻心中却是想着其他事情,理解不了她的畏惧,故此说道:“鬣狗人也有些能耐,如此被杀害,确实说明对方有点可怕,但不至于如此畏惧,你放轻松点。”
她摇着头,松开我,盯着我眼睛,认真说道:“不,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这么说吧,杀鬣狗人只是它计划的一部分,它诅咒之名的由来,源于它的血液,它的血液受过诅咒,可以接纳任何生灵的血液供为己用,用作自身调配,如此说,周郎可明白?”
我顿时脑袋嗡的一声!
就像蝙蝠可以容纳无数病毒体在身上,此人的血液能够容得万物之血,而血通常是生命系统中重要运输枢纽,换句话说,代表着某种身体运转的系统关键。
所谓血裔,血即是某种基因的延伸,如果它拥有一些特殊人的基因,会当如何?
我这时也才理解,那只山羊为何会被活着带来这里,而这些鬣狗人为何会活活溺死在灵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