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宴平生也不在意,径直奔入内屋,将棋盘拿了出来。
“来来来,上次没下完的棋,咱们再好好下下,这一步棋我可是想了几个月,看你能不能破开。”
秦缺无奈的笑了笑。怎么感觉这位宴平生,在自己面前的画风,和刚才那个悲戚戚拉二胡的画风,截然不同?
“行,不过我们还是按上次的规则来。写一字,落一子。”
“太对了,就按你说的办。”
时间太难熬,秦缺出关,可算让宴平生找到了乐子。
于是很快棋盘摆好,笔墨纸砚也备好。
宴平生先写下一个“峰”字,既是表明战场,也表明这一步棋的姿态,如险峰陡峭。
秦缺想都没想,还是按照以前的惰性思维,写下一个缝字。
宴平生果然不负期望的倒吸一口凉气,感叹着秦缺的天才。
我写一个峰字,如利剑斩切,他写一个缝字,以守待攻!好!太妙了,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这步棋我想了整整数十日,他却不假思索的落子,太强了!这才是值得我一生较劲的对手!
从那个字里,秦缺感受到了一股浓到尴尬的中二气息。
当然,更多地,是受到宴平生渴望进入战场,与源兽激战。
他一直是一个众人眼中的绝世天才,十六岁那年,便说出:能让我不再成为年轻一辈最强者的,唯有时间,因为它可以让我不再年轻。
这样的狂傲,愣是三年来没有人能超过,原本魔国有个少年,年纪轻轻就成了魔将,但却被废墟里真正的魔物消灭。
宴平生在众人看来,一定会成为这个时代最为伟大的修行者,可这么一个人,却被如同关在了笼子里的金丝雀。
感受着宴平生涌现的战意,秦缺脑子里的计划已经成型,且有把握能够说动宴平生。
这局棋下了没多久,秦缺便停住了,宴平生还在苦苦思索。
秦缺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坏蛋,这么欺负同门师兄。看着宴平生冥思苦想的样子,他很内疚,内疚的忍不住想笑。
这白平给的能力,太好用了。
“师兄。”
二人都是圣人亲传,宴平生早三年,秦缺叫句师兄倒也合适。
“莫慌,别催,我马上就能想出来了!”宴平生以为秦缺在催棋。
秦缺笑道:
“不是的,我觉得这盘棋还可以继续封起来,如果过早的结束了,乐趣就没了,师兄认为呢?”
宴平生抬起头,不解的看着秦缺。
其实这盘棋,胜负难料,但宴平生却觉得自己输了,因为自己想了几个月的棋,秦缺几秒钟就破解了。
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他也觉得该封盘,但又不好自己说。
秦缺继续说道:
“我其实今天来找师兄,不是为了下棋的。”
宴平生接过台阶,顺势问道:
“那你是为了什么事?”
“师兄,后峰太无聊了……我想前往战场猎杀源兽。”
“你疯了?”
“不,我没疯,我也清楚师兄你跟我想法一定是一样的,都渴望能够在这场百年来最大的兽劫里,展露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