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寅一起来的。”姜望好奇问道。

    对于任由夏军降兵散去这一点,他倒是能够理解。如果说夏国高层真的选择放弃东线,那么这部分兵力确然已经是不重要的了。反而这些夏国败军散得越开,夏国人的意志就越动摇。

    他们这边殊死战斗,午阳城打完了来岷西打,将军死了战士死,打到绝境才投降,夏国高层在做什么呢?

    轻轻松松的一个命令,就把他们全部放弃了。

    重玄胜若是会放过这一点,那才叫奇怪。

    “他知道的,都已经告诉我了。这些他不可能知道的,问他有什么用?”

    “诶?他什么时候告诉你什么了?我怎么没印象?”

    “有时候情报的传递,不一定需要言语。”

    重玄胜用这高深莫测的一句结束了此段对话,又把影卫掌控的振武营留下来,负责照顾伤员、运送缴获的兵器,命他们回转先前占下的旗岳城休整。

    最后仍只是聚集了重新满编的得胜营,人人骑马,踏烟尘而赴西北。

    “怎么不对顾永做别的安排?”骑兵席卷大地时,姜望在其间问道。

    “现在的安排已经足够,剩下的就看他自己聪不聪明了。”

    姜望纵马而笑:“要办大事,你反倒东一拨、西一拨,把人都驱散了!”

    “哪怕把那些人全部拉到贵邑去,咱们真拿得下贵邑城?”重玄胜不以为意地道:“将紫微中天太皇旗插在贵邑城外,就已经是大功一件,比重玄遵欺负死人,只强不弱!”

    马尾卷过他的声音,落在寒春的风里,向暖犹带寒。

    “只要精兵,只要速度。”

    “什么是先锋?先打到贵邑城的,才是百万大军之先!”

    春风的凉意,平静地落下了。

    坐在静室之中的任秋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可以隔绝一切气机的房间,能够最大程度上避免南斗殿参战信息的暴露。

    当然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么紧张,易胜锋更是早几天就秘密潜去了东线战场。

    她的叹息又轻又淡,如旁边这一炉飞云香的薄烟一般——这是易胜锋在虞渊几经生死所得,专程敬献于她。

    尽管在国势的碰撞之下,所有的卦算都模糊不清。

    但还是有一种冥冥中的感应,给了她答案。

    陆霜河的真传弟子易胜锋,战死了…

    她传下天机步的那個孩子,那个执拗的、不屈不挠的小剑客。

    本该长远的修行之路,终结在道历三九二一年的春天。

    在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时候凋零,真是寂寞。

    早知天道无情,波澜人间。她还是很难说清楚,自己的这一声叹息,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当然很明白,那孩子对任何人都不存在什么真挚感情。

    但是当他用血淋淋的手,捧回这一炉飞云香的时候,心中真的没有一点是因为亲近吗?

    他在南斗殿生活的十六年,毕竟也是真实无虚的岁月。

    几经生死的十六年时光,使他从一个沉默寡言的孩童,长成了锋芒毕露的南斗真传——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眼中。

    她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

    凉薄是个好性格,凉薄更近于无情,更接近道的本貌。

    可天性凉薄如易胜锋者,却也不能堪破“我执”,忘不掉他踏上道途的最开始……

    这终究不是真淡漠。

    但话又说回来,人亦老时心亦老,谁能真个万事不萦?

    如果当初在凤溪镇的河边,陆霜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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