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未等他们继续你推我让,也未等到太平鬼差的劝返。

    那立于不老泉边的蛛狰已是说道:“鼠大师且后撤几步,让鹿兄先行,如此不就皆大欢喜,有甚好推让?”

    坐于泉边、指压琴弦的蛛兰若,也悠然道:“鹿兄不妨先行一步,天息荒原与神香花海是为近邻,兰若自在此为你压阵......鼠大师佛法精深,想来

    也不至于做些什么。”

    竟然是蛛狰,又有了态度的变化!

    他的记忆也跳出了时间?他也想试探什么?

    还是说,无拘人或妖,智慧生灵本就一心千念,在相同的时间里,产生什么想法、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自己对熊三思的判断,或许并不准确。

    姜望在心中不断地构建着认知,又不断地推、补充、重演。

    他确然感受到一种混淆的痛苦。

    冥冥中好像忽略了什么。问题的关键到底在什么地方?

    “兰若姑娘都这么说了,我当先行!”鹿七郎飒然一笑,真个就率先走出林间。这一次姜望清晰地观察到,在看到那眼泉水时,他眸中闪过异彩。

    金光映水,泉面水纹似金鳞。

    鹿七郎自然地往泉水边走了两步,轻笑道:“不知诸位天骄,是谁先到的此间?”

    自认天骄的猿梦极道:“我们是第三组到的,主要是照顾柴阿四,浪费了不少时间!”

    鹿七郎只看了柴阿四一眼,那眼神是在问,都走到这里了,你还找这个蠢货给你打掩护?

    柴阿四笑得灿烂:“有赖主公体恤!”

    “我们运气好,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蛛兰若微笑道:“只比熊大哥快了几息。”

    鼠伽蓝恰在这时走出林间,闻听此言,看了一眼熊三思的刀,饶有深意地道:“天榜新王第八的刀,的确是快!”

    他说的当然是羽信已经消失的事实。

    熊三思的声音毫无波澜:“某家却觉得还不够快!和尚介不介意把光头借我,磨一磨刀?”

    他没有说之前是羽信先动手,以隐藏的厄运神通连续触发危险,消耗他的力量......最后在漫天稻草人的围攻下,试图袭杀他。他也没有说什么弱肉强食,各凭手段的道理。

    这些话都毫无必要。

    谁要拿羽信说事,就来试刀。

    鼠伽蓝笑了起来:“贫僧向来小气,当然介意!古难山那群光头总喜欢装良善大方,羊愈或许不介意!”

    羽信死不死,关他什么事?

    因为少了一段拉扯的时间。

    在现在这一幕里,鼠伽蓝是先一步走出林间,羊愈和犬熙华则是最后来到泉边的一组。

    伤痕累累的犬熙华,和表情温煦的羊愈,恰于此时走出来,也恰恰听到此句。

    犬熙华忙着忍痛。

    羊愈却是在踏出林间的第一时间,就一步转向鼠伽蓝,口吐梵音:“鼠伽蓝!你已入迷途,还不知返!”

    铛!

    那悬空的铜钟虛影响了起来。

    在场每一个听众的心里,钟声也响起。心头钟!

    天外钟!

    一切又重演!

    接下来的一幕几乎复刻了之前。

    在知闻钟的助力下,羊愈以压倒性的优势,一槌敲碎了鼠伽蓝的头骨。鼠伽蓝假死爆发,以黑莲为颅继续战斗,牺牲自我,反过来堕染知闻钟。

    羊愈又燃身为撞槌,撞了最后一声响......事情在这里,出现了关键的变化。

    那空中的知闻钟虚影,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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