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开口。先四处走走看看,再思为国何安——走吧,跟本太子,去孤的泰安宫里看看。”

    梵师觉吞尽佛光入眸,收敛了三十二相,顷刻又是那普普通通的样子。

    或许正是因为普通,才有诸般可能——熊咨度设计这张脸的时候,便是如此表述的“设计理念”。

    梵师觉也不在意自己长什么样,他只在乎大楚国师这个位置,能够帮他做到他想要做到的事情。

    听到熊咨度这样喊,他“哦”了一声,便转身跟着熊咨度往外走。干脆到有点愚笨的样子,好像根本不记得是谁给他封的国师。他只记得是谁给他要的封。

    大约在任何一个国家,这都是需要掐灭在苗头的危险表态。

    军权政权一把抓、向来不容谁人觊觎的楚天子,今日对此却不置一言。

    “对了!”走出大殿的那一刻,熊咨度却又回头,隔着殿门,笑嘻嘻地高声:“九弟与我感情甚笃,父亲,儿子领他回宫里玩耍,可好?”

    这下他可不站在皇极殿里了,又可以叫爹了。

    大楚九皇子熊应庚,这时候才悚然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跟着太子跪下,却忘了跟着太子站起来。此时汗岑岑而觉腿软。

    太子想干什么?

    秋后算总账?

    他近乎乞求地向丹陛上看去,希望父皇能管一管。

    却只听得丹陛上的声音道:“去吧。”

    去吧!

    连一句意思意思的告诫都没有,就只有“去吧!”

    这偏心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熊应庚这时反倒生出一种恼意来——

    倒要看看太子能把他如何!

    一个儿子被另一个儿子欺侮死了,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难道真能心安吗?

    “太子稍待!”他梗着脖子看丹陛之上,却始终迎不到那道目光:“臣弟这就跟来!”

    遂起身,气冲冲地大步往殿外走。

    走得太急,在殿门口的位置险些绊倒。

    熊咨度笑着伸手来扶他:“我的九弟,你这是怎么了?还是让哥哥来搀你一把。”

    “不用劳驾!”熊应庚猛地把手甩开!

    熊咨度收回手,笑容不改:“那好弟弟,你自己跟上。”

    说着便从他身边跨过,大步往前走。

    梵师觉有些好奇地看他一眼,亦跟着熊咨度走了。

    熊应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自己爬起来,远远地吊在两人身后。

    皇极殿前雄阔的御道,此刻是世间最漫长的刑旅。

    两个身穿囚服的人走在前面,一个身着华袍的男子跟在后面。也不知是谁在押送谁。

    就这样来到了代表泰安宫的马车前——

    八匹天马,拉着一座飞角华楼状的奢华车驾。雕纹是大师手笔,大幅的花鸟彩绘。

    标准的太子礼驾。

    父皇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

    熊应庚瞧着心酸,脚下愈发沉重,牙齿咬得愈紧。

    太子上了马车,又回过身,笑着伸手来拉:“九弟,来。”

    熊应庚却不伸手,硬邦邦道:“臣弟不敢逾礼,太子先上车吧。”

    “好弟弟,你总是这般讲究!”熊咨度哈哈一笑,也就自个儿钻进了车厢里。

    熊应庚一下子没爬上去,险些又跌一跤。

    这辆太子车驾,在外面看着已是极大,进得里来,才别见洞天。简直是一座移动的行宫!

    熊咨度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了,又自顾自地打开柜子,取出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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