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陨仙林的“天公城”。

    “天下大公,万类平等”,他高举这样的理想旗帜,第一次走在阳光之下,吸引志同道合者。

    当然他们都失败了。

    但无论哪种手段,哪种方法,都不包括纯粹的杀人。

    杀人是手段,不是目的。

    在抵达理想的道路上,如果必须有这一段经历,它才应该发生。

    而今却只剩下杀戮了!

    平等国所展示的,似乎是这个组织成立以来最疯狂的姿态。

    最疯狂的时候,通常也是即将灭亡的时候。可是在它消亡之前,会在景国这尊巨人身上,撕咬出怎样的伤口呢?

    放眼整个现世历史,还从来没有一个组织,敢这样站在景国面前。

    就好像天公城的覆灭,并不是理想的穷途,反倒是解开了这头凶兽的枷锁。

    那火炬被熄灭了,此后是长夜里不绝的鬼祟!

    “真是……够劲啊!”

    星月原的白玉京酒楼里,一个面容奇古、左眼有一处竖着的刀疤的壮年男子,正独坐九楼靠窗的位置,听着酒客们的议论纷纷——

    自姜真君在此建楼立宅,星月原结束了长期以来的混乱局面,治安大好。星月原乃关键之地,白玉京酒楼天下知名,南来北往,东通西达,天下行商,皆从此过。

    景国人、齐国人、牧国人、楚国人、法家、佛家、儒家、墨家……往来无忌,鱼龙混杂。

    说这里是天底下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也不算夸张了。

    平等国清晨才奉上仇铁的尸体,下午这白玉京酒楼里的酒客们,就讨论上了。

    这等消息,实在好饮。

    面容奇古的壮年男子,身上还披着轻甲,久经沙场的气质根本遮掩不住,一看就不好惹。

    他举起碗来,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意犹未尽。

    消息虽然很好,但还可以更好。

    酒虽然不重要,但也……

    窗外投进来的天光,被突兀地遮了一下。

    一位不速之客,坐在了他的对面。

    “夏侯烈,你说什么够劲?”

    来者点名道姓,十分直接。

    让整个酒楼,都静了一霎。

    再看此人,身长手长,有些病瘦的样子,不及夏侯烈那样血气旺盛。但眼神沉晦,有一种压抑得极深的、歇斯底里的疯劲儿。

    他是景国荡邪军统帅,匡命。

    荆国六护七卫,除皇室嫡系三军外,都是一方诸侯。

    其中号为【骁骑】者,乃荆国左护军。

    骁骑大都督夏侯烈,以身份而论,堪比宗王。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呲牙一笑,举起旁边的酒坛来:“当然是说这酒,白玉京的好酒!”

    说着为匡命也倒了一碗。

    酒液如山泉,清澈的积在酒碗里。

    匡命并不去喝,甚至不去看:“看起来确实是很烈!”

    “两位客官可是对这酒不太满意?确实,它不太配得上二位的身份!”白掌柜今日客串跑堂,亲自端菜过来——是很有点锅香在的。白玉京酒楼名气越来越大,服务倒也没有原地踏步。

    连玉婵虽然已证神临,在这种时候还是有些怯场,毕竟到店的是两位霸国军事统帅。尤其象国在景国面前向来是附庸的身份,可以说毫无话语权可言。

    白掌柜则不同,跟着东家已是什么场面都见过了。这会还有心情推销:“小店全新推出证道酒!感镇河真君之道韵而生,得天道之造化,有气机之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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