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与教内仅剩的长老,早有默契。
其时天空雷霆滚滚,雨将落未落。
阴云之下,只有一个闭目疾飞的老人。
……
……
整个阳国,衡阳郡骤雨倾盆,赤尾郡的雨将落未落,日照郡仍然是晴空高照。
齐阳边境原本该有一场雨的,不过早被驱散。
重玄褚良的帅营中,迎来了一位“大人物”,四海商盟的一等执事,姓钱,名谬。
整个四海商盟,一等执事也不过十二人,各有所倚。
以付缪而言,别的且不说,一身内府境修为真实无虚,足够在许多地方横行,被奉为座上宾。当然,他一等执事的身份,比他的修为要重。
也因着四海商盟一等执事这层身份,即便临战之前,重玄褚良也“抽空”见了他一面。
“重玄大帅。”付缪一进帅帐,行过礼后,便径直问道:“钱某此来,是想问大帅,我四海商盟被扣在军营的人和货,什么时候能够回返齐土?”
“三日之后,如何?”重玄褚良问。
堂堂凶屠这么好说话,也着实令付缪意外,但他很自然的归结于四海商盟的强大。
古老的四海商盟在齐国向来很有分量,各方势力往往都会给几分颜面。
这本是寻常。
钱谬很是自矜地看了看军帐里左右将领,展颜笑道:“大帅一言出,便如万山倾。钱某自当领命。三日时间,虽则于我商盟是大大的损失,但为了表示对重玄大帅的尊重,我们愿意付出这样的诚意。”
“那便走吧。”重玄褚良摆摆手:“三日之后,再来收尸。”
付缪骤然色变:“大帅!你!”
他毕竟还是知道对面是谁,深吸了几口气,勉强道:“大帅莫要玩笑。”
重玄褚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军中无戏言,谁与你玩笑?”
“敢问大帅。”付缪忍了又忍:“四海商盟何罪?您押在军营里的,可都是齐人!无罪无恶,说杀就杀吗?”
这时旁边一个声音插道:“付先生问……四海商盟何罪?”
那是一个颇肖重玄褚良的胖子,至少在脸型和身形上都是如此。
当然,之所以让人觉得像,最重要的还是他们那几乎如出一辙的、好像天生带着笑意的眯缝眼睛。
“重玄公子。”
重玄家今年风头正盛的这位公子哥,付缪当然不会不认识。
尤其重玄胜今年在邯郸交游,在不少场合都露过脸。
但对着重玄胜,付缪便不必那般拘着了,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你有什么要说?”
重玄胜好像根本就没有脾气,只笑眯眯地道:“付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属国受灾,我齐国国民毁家纾难,半卖半送,甚至是直接捐赠给你们四海商盟大量物资,是给你们来高价售卖的吗?”
此言一出,付缪顿时脸色僵住。
而重玄胜还在温吞的问:“我齐国百姓的善心善举,难道就是为了成全你们的万贯家财?”
“重玄公子何出此言啊!”付缪勉强道:“我四海商盟在阳国一应行止,都是为了救灾。阳庭也是很支持认可的。诚然你们现在封锁阳境,或动兵戈,可也不能因此抹掉我四海商盟的贡献啊?”
他说着说着,思路清晰起来,又转向重玄褚良,换了个语气道:“兵者,国之大事。钱某本不该问,但实有一言,不吐不快!大帅,难道我四海商盟,不是齐国之商会吗?难道我四海商盟的人,不是齐国之人吗?您大动兵戈之前,是否有考虑我等齐民的切身利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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