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的专注,邹严寒进来的又安静,安可儿没听到。

    直到他坐在了床沿,她才在惊动声中抬起了头。

    邹严寒低头,也看向她的手。

    看到她左手手背上又升起新的青色针口痕迹,他的心隐隐的泛起一丝轻微的疼意,不明显,却总是让人不舒服。

    他拿起她的左手,放在掌心里,又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到怀里。

    他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抱着她。

    安可儿的脸帖着他的下巴,她能隐隐地闻到他身上的红酒味道,她有些不解地问:“你今晚不是有酒会吗?这会儿应该在酒会上,怎么来医院了?”

    邹严寒垂眸,掌心摊开她的小手,看着她左手手背上的片片乌青,薄唇抿的死紧。

    问了话,不回答,安可儿也不再问了。

    平时她都挺惧怕邹严寒,尤其他不说话的时候,安可儿更加惧怕他。

    邹严寒不是不想回答她,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怎么跟她说,他这会儿不在酒会上,是因为接到了蒋深的电话,说安奶奶不在了。

    他又怎么跟她说,他来医院,是带她去看她奶奶的尸体。

    他说不出口。

    邹严寒做事,向来不瞻前顾后,他既决定了带她回公寓,那就绝不可能犹豫,可现在,他却很犹豫。

    他不想告诉她安奶奶死亡的消息,他更加不想带她去接受这一幕。

    可安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有权力知道。

    邹严寒拿起安可儿的左手,对着她刚刚扎过针头的地方吻了一下,这才低声说:“带你回公寓。”

    说完,怕自己心软,更怕自己真会犹豫隐瞒她,他立刻松开手,弯腰将她的鞋子拿起来,垂着脸帮她穿。

    安可儿受宠若惊,要自己穿鞋子,可邹严寒沉着脸一动不动,不理会发的话,更加不理会她的挣扎,她也没敢太大副度的挣扎,怕伤到手,就那么微末的挣扎,压根阻止不了邹严寒。

    邹严寒快速地将她把鞋子穿好,也不让她下床,直接打横抱起来她,走出病房,一路抱着她下楼,打开车门,将她放在副驾,他站在那里给她系安静带。

    整张脸的面色很是冷凝,因为他这样的脸色,安可儿一句话都不敢说。

    邹严寒系好安全带,站在那里看她,压低声音说:“一会儿回了公寓,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坚强,如果非要哭,到我怀里哭,不许伤到了手,更不许伤了自己。”

    说完,不管安可儿奇怪不解的眼神,快速退开,关上车门。

    他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室,发动引擎,离开医院。

    一开始安可儿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慢慢的她就听明白了,公寓里没别人,只有她奶奶和周阿姨。

    邹严寒这么强调她,是……奶奶出事了?

    安可儿一下子坐直身子,满脸紧张地侧头问正开着车的邹严寒:“我奶奶怎么了?”

    邹严寒依旧是那张冷凝的脸,目视前方,不看她,只冷声说:“好好坐着,别打扰我开车,回到公寓你自然就知道了。”

    安可儿哪里坐得住,一想到她奶奶可能真的出了事,她就火急火燎,可再急也没用,总得赶回去,她又不可能从车里飞出去。

    一路焦躁着,想张嘴问邹严寒,她奶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一触上男人冷冽的侧脸,她又不敢问。

    等车子开进公寓,刚停稳,安可儿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跳下去。

    邹严寒沉着一张脸看她急急地打开车门,右手都不小心撞到车门了,她都没感觉似的。

    邹严寒解开安全带,大力推开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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