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母的弟弟不自在的低了低头,面上有些发臊。

    他女人堆着笑脸道,“大姐,其实这么大的窟窿,我们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补不上了。依我看,你还是去找找文诗吧,她亲大哥亲叔叔那么有钱,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阿钧还债了。”心里撇撇嘴,当初漆母把孩子抱过来的时候,她就很是看不上眼,她也是女的,设身处地一想,要是她男人这么做,她都想掐死这一家人。只是漆母每个月给五百块钱,赶得上两口子一个月工资了,时不时地还寄东西过来,所以她捏着鼻子忍了,还好吃好喝的照顾那个小娃娃。

    现在山穷水尽走投无路,还不是他们自己做的,把人给作走了。要她是许文诗,她是死也不肯拿钱出来的。

    这么一想,她隐晦的看了一眼小木车里的孩子,这漆家要是完了,这孩子咋整,让她白养着,那是万万不可能。

    漆母喉间一哽,她不知道吗?她当然知道,可许文诗巴不得儿子倒霉怎么可能借钱,无意间看见坐在小车里的孙子。

    小娃娃见到她咧嘴一笑,伸开胳膊,“奶。”

    搁平时漆母早抱起孙子心肝宝贝的叫了,可这会儿满嘴苦涩,甚至别开眼不想看见他。如果不是因为这孩子,许文诗怎么会和漆钧闹离婚。

    没闹离婚的话,许文诗肯定不会见死不救,排山倒海的后悔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漆母的弟弟就劝,“大姐,文诗刀子嘴豆腐心,你再去求求看。不管怎样,阿钧都是佩佩的爸爸啊,她现在见死不救,将来佩佩长大后,问起来,她怎么回答。”反正他们家是不可能砸锅卖铁地帮忙,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知道弟弟一家是不可能再拿出钱来了,漆母想破口大骂,可想着孙子还得寄养在这里,遂蹒跚着离开了,连宝贝孙子都没抱一抱。

    连哭带求夹着无理取闹,漆母从各家要到了三万五千块钱。漆家真没什么有钱的亲戚,还没捂热,就被讨债的人拿走了,对方专门留了人在这边收账。

    可这点钱也就能还点利息,对于庞大的债务来说只是杯水车薪,高利贷这边的人不断恐吓两母子,银行那边也三五不时的来催账。

    束手无策的漆母再一次来到师部大院门口声泪俱下地哭求。

    许文诗被许向军和许家磊耳提面命勒令带着佩佩待在大院里,最好家门也少出,省得听到一些不中听的话。

    这世上不管是哪儿都不缺慷他人之慨的‘道德楷模’,瞧着漆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哭得恁是可怜,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劝,“到底是佩佩的爸爸和奶奶,哪能见死不救。”

    “他在外鬼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佩佩。”

    “他们养私生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佩佩。”

    “你心善你白借给她啊。”

    堵得想当好人的闲人哑口无言,灰溜溜的走了,私下还要和人碎嘴,怪不得她男人要出轨。

    当然这种人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还是同情许文诗。有钱的时候,漆家想方设法隐瞒财产,没钱了,来找她当冤大头,哪有这样的道理,几百万的债务,凭什么帮他。

    幸好没人知道许文诗在泡沫破灭前及时脱身捞了一笔,对外只说刚刚卖掉一套最小的,另外三套想看看行情再说,哪想就崩了,晓得就不该贪心的,幸好没有贷款云云……

    说没赚到钱只怕没人肯信,许文诗也装不像,索性就这么说,省得有人不平仇富,也是怕以后有人不怀好意的接近娘儿俩。

    且说大院外面的漆母,站岗的战士劝不动哭闹不止的漆母,干脆给派出所去了个电话,随后来了两名公安以扰乱公共秩序的名义带走了漆母。

    之后漆母又来闹了两次,最后一次被拘留了五天。

    出来后,漆母不去师部大院,她改去许家康公司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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