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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只希望能加快速度赶紧把这场战争结束,然后早日实现国泰民安。仗虽然有惊无险,安达也弄回来了,但戚缭缭琢磨着这事还是一宿都没睡好。
根据戚子卿和邢小薇所说,这伙人倒是真心实意来劫安达的,但为什么是出现得这么迟?
而且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的行动有些鬼祟,他们借助赫利部队的掩护进来劫人不假,从时间来看,也肯定是知道赫利大军在后赶来,殷军阵营必须派兵出去阻拦的。
可是为什么看起来他们的行动又各不相干呢?
正常来说,劫人的这一批若是在两方交战之后再进营来不是更好?
到了天亮,她就打算再去审审安达。
出门就正碰上燕棠回来了。
门外还是端正肃穆虎虎生威的大元帅,刚进了屋就边解盔甲边抱怨起来:“累死我了,将士们全是些爱打呼的,害我一夜都没怎么睡。我就不明白,他们的媳妇儿怎么受得了他们!”
戚缭缭边帮他除盔甲边觑着他:“王爷这变得也太多了。”
她两世的印象里他都是个沉默而多语的人,别说抱怨了,就是皱皱眉头都没有过。
这倒好,成了亲,先是关起门来骚得不得了,接着又八卦别人打呼噜,这怎么什么方方面面的都暴露出来了。
燕棠伸展着胳膊在躺椅上坐下来,悄眯眯看了一眼她:“其实从前也想说的,就是找不到人说。”
戚缭缭掐了他的脸一把。
燕棠九岁起接过镇北王的爵位开始当家,不得不维持他年轻有为镇北王的形象,需要令行禁止,上行下效,哪里敢有一丝一毫的失仪?
如今这样的他虽然看起来不那么稳重了,但是却多了几分人气,比起那只会板着脸训斥人这个不该那个不该的他来,她倒是更希望他如此。
“我要去见安达,你睡会儿,等我回来再吃饭。”
她抛了张小毯子给他,然后与翠翘出了门。
路过伙房的时候戚子湛远远地在唤她:“小姑姑晚上到敏之帐蓬里来吃饭!
“大哥他们要给小姑父庆功,让我给他们备个古董羹宴!
“我多做了一席,回头咱们几个也开一席!”
说完他还敲了下自清水营一路背过来的古薰羹炉。
戚缭缭搓着手:“有什么肉吃?”
卷着袖管端着铜盆跟着出来的黄隽悠悠地说:“邢世子带着慈姑娘,还有邢五爷和燕二爷去山上猎了几只山鸡兔子,还有只麂子,都是你喜欢吃的。”
戚缭缭高兴了。
然后直接到了关押安达的牢房。
军医已经简直给他做了医治,暂时死不了。
听到门口通报时安达扭头看了眼,门下的她依旧身着戎装,利落的装束衬得她十分娇小,就连面孔五官也是明媚而冶艳的,整个人看起来跟寻常的中原美人无大差别。
唯独只有眉梢眼角的那抹似笑非笑,以及眼底的沉静让人不敢再小觑她。
“安达将军运气不太好。”戚缭缭笑意渐深,顺势在椅子上坐下来。
安达没吭声。经过昨夜的失败,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了。
原本他还存着些希望,但现在他已经绝望。
贺楚与忽兰王后的关系他并非不清楚,当初贺楚夺位,跟贺楚有生死之谊的孟恩占据首功。
但是若没有德罕家在背后一路支撑他,那么他这个处境艰难的王子还得在遥远的草原上多奋斗多少年?
所以他是有恃仗的。
但是这一次他信念崩溃了,这次来救他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