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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很霸道。”她说,“我不光自己霸道,将来还让给你生很多个又霸道又不衿持的儿女,我们围成一圈,每天把又古板又严肃的你烦得要死。

    “我们的儿子会是京师最霸气的纨绔,我们的女儿也会是大殷人人都说惹不起的煞女。

    “然后你大概就只能天天忙着应付登门来告状的人。”

    她语气又轻松又平和,这使燕棠眼前立刻展开了一幅画卷。

    他想象了一下长得像他的儿子和长得像她的女儿全围着他转的场景,原本涣散的目光莫名的浮上了一层柔光。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严肃吧?

    对长得像他的儿子可能凶得起来,可对着像她的女儿,他可能根本会没有一点办法呀!

    如果能那样,该是多么美的人生。

    但是——

    “我们不会有儿女的。”他道,“我不会让你生的。”

    戚缭缭拿袖子给他擦额上的汗:“那我如果已经怀上了呢?”

    “没有如果。”

    这几个月他分明都严格地按照了她说的日子来,照铃兰的说法,不可能怀上。

    “这种事情看来也说不准。”戚缭缭意味深长地收了手,“不如你先说说看,怀上了又怎样?”

    眼下外头应该还在打,她就是再叫他们也是听不到的。

    但燕湳找不到他们俩,一定会四处搜寻,他们找到何忠,不管何忠是死是活,他们都会在附近展开搜寻的。显然到那个时候她再使力气呼救会比较好。

    燕棠拧眉闭上眼睛:“如果真有,那就不要。”

    如果这样都怀上了,那他以后绝对不会再碰她!

    戚缭缭冷眼望着他,蓦地把手抽回来:“王爷,虎毒不食子!”

    居然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下得了手!

    燕棠没有吭声。

    他何尝想下手?

    可是两权相害取其轻。

    虽然同样也不免伤害,可是他只能将风险减到最低。

    至于他的过错,只能拿余生慢慢弥补了。

    戚缭缭看了他半晌,垂眼脱下外衣覆在他胸口上,到底没再说什么。

    小腹其实还在幽幽的作痛,甚至已经有略略加剧的趋势了。

    她不知道孩子会不会有事,能不能撑到她回到清水营见到铃兰,但是眼下她只能不顾一切去保住他的父亲。

    她不想给自己留什么后路,觉得就算燕棠不在了还有个孩子做念想,她不容许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因此一路狂奔终于赶在最后关头到来。

    孩子是其次的,因为是先有了燕棠才会有孩子。

    如果身为孩子父亲的他保不住,她的遗憾终究是遗憾。

    孩子的存在,只能说是另一种补偿,永远也代替不了他。

    她想要把气氛放轻松些,分散他注意力使他坚持到人来。

    但是越是想要如此就越是害怕万一会出现的结果。

    心里憋得刺疼刺疼,面上却还是得保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