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肚子在坊间消食。

    戚子卿说:“那我回去了。”

    “你回去呗。回去看看子湛睡了不曾,没睡的话烦他给我弄点消食的酸梅汤来喝呗,改天我请他。”

    隔了几个月没吃上燕京馆子里的饭菜,这会儿回去又哪里睡得着?

    戚子卿顿了下,又次翻身上了马:“他做的酸梅汤不好喝,出去遛两圈就好了。”

    邢小薇:“……”

    几个人席上都喝了几杯酒。

    苏慎慈让人准备了醒酒汤到苏沛英房里才回房。

    陈福跟进来:“爷,给东宫的折子是直接明儿您拿去给太子殿下,还是递去詹事府?”

    每日夜里他都得负责将主子要用到的东西分类归纳好。

    苏沛英泡在浴桶里把汤喝干净,头仰在桶沿望起屋顶来。

    冯凌对他的欣赏其来有自,与冯良意的交锋虽然让人捏了把汗,但冯家并没有因此做出过什么避嫌的举动。他欣赏冯凌的风骨,也渐渐接受了娶冯小姐为妻这个事实。

    也许是因为从小并没有感受过正常和睦的家的温暖,又早早地担起长兄如父的职责,在婚娶的事上他的想法其实较为实际,相较于戏里的才子佳人,他更想拥有细水长流般的稳定平凡的儿女之情。

    ——他不想图那些虚的,两个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给将来儿女多给予些关怀也就够了。

    他仔细斟酌过冯家的家风,以及冯凌夫妇的为人,觉得以他们这样端正的家庭出来的冯小姐,意念上应该不会与他差到哪里去。

    之后又辗转看过她的一些诗词文章,也颇合志趣。所以对这门婚事,他倒是真上了心的。

    事出在一个月之前,那会儿燕棠他们差不多正准备打北真的时期。

    下衙时与冯凌在承天下遇见,邀他同往府里吃茶议事。

    半途冯凌离席去会临时造访的客人,传了冯小姐的哥哥前来作陪。

    两人就是家事及文章闲聊了一会儿,又说到坊间一些贵族间传闻,总之话题杂七杂八,具体他都想不起来说了些什么,但那之后就风向变了,原本约定的文定之期改了,到拖到如今没了音讯。

    这可不像是冯家作风……

    当然,未及文定,便不算订亲,没有订亲,对方不谈了,也不算悔婚。

    但终究应该有个说法。

    他直觉是那次谈话有问题,只不知道是哪个节骨眼上出了错,媒人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盯着梁上雕花看了会儿,他接过折子来看了两眼:“递个帖子去冯府,我先去问问冯詹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