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服侍。

    杏未红有什么好,蠢笨迟钝,只会浇花洒水,若不是命好,托生的是个纯阴之体,哪能有此福分?可再不忿,她们也变不了体质,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了。

    热气蒸腾,白烟袅袅。

    不一会儿,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绕过屏风,小声叫他:“少庄主。”

    松之秋睁开眼,见杏未红穿着鹅黄色的寝衣,头发散在两肩,便问:“睡下了?”

    她把手指头伸进水里,搅出一圈圈涟漪:“还没有。”

    松之秋握住她的手腕,淡淡道:“下来。”

    “不要。”她别开脸,“湿淋淋的。”

    松之秋倒也没有勉强她,放开了手:“那你去等着。”

    杏未红转身出去了。

    松之秋沐浴完出来,见她倒在枕头上,面颊白腻,菱唇粉润,不由俯身用唇碰了碰,揽了她的腰贴向小腹。

    不是头一日燕好了,也无话,登舟赴巫山。

    云雨歇,松之秋摸了摸她汗湿的鬓发,淡淡道:“回去吧。”

    杏未红闷声不响,把头埋进被子里装睡。松之秋不吃这套,掀了被子:“平日里呆得很,这会儿聪明起来了?回去。”

    “腿软,腰酸,走不动。”她说。

    松之秋微蹙眉头:“回去修炼,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杏未红抿着唇,默不作声从床上爬了起来,抓起衣裙系上,掉头就走:“婢子告退。”

    微不可见的,屋里响起一声叹息。

    杏未红离了松之秋的屋里,不出意外听见了窃窃私语:“瞧瞧她,这么多年仗着纯阴之体霸占少庄主,结果连一晚上也没有留下来过。”

    “对着她这样的笨手笨脚的家伙,少庄主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好了,少说两句。”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要是活到她这份上,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可惜你没人家的福气。”

    杏未红佯装没有听见,回了自己的屋里,套上外衫,也不点烛提灯笼,径直从院子的角门出去了。

    夜里的山庄别有一番静谧。

    她在这里待了一百多年,哪条小径,哪条岔路,记得清清楚楚,走过荼蘼架,穿过木香棚,一路走到了湖边。

    只是没想到惯常待的地方有了人,唬了她一跳:“哎呀!”

    “杏儿姑娘?”殷渺渺是见这里地处僻静,视野开阔,槐花正香,特地寻了壶酒来赏月,没想到能被人碰个正着。

    借着皎洁的月色,她看见杏未红脖颈上未曾褪下的红痕,不禁纳闷,欢爱初歇,不枕在一处说点绵绵情话,跑来这里做什么?

    杏未红“啊”了声:“我叫杏未红,不叫杏儿,你是冲霄宗的客人?”

    “是啊。”殷渺渺晃了晃酒壶,“今夜月色好。”

    她凑过来闻了闻:“不是山庄里的酒。”

    “是我师妹酿的。”闲来无事,殷渺渺耐心不错,“要喝一杯吗?”

    她说:“你等等,我去偷坛少庄主的酒。”

    殷渺渺顿时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