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别打了,不是只要血吗?放血看看不就好了,你不是也说了死人的血没用?”

    他一开口,乔平马上道:“没错,诸位请住手。”

    碎星城主不怎么把飞英的话放在心上,但乔平一出言附和,她便不得不多思量一分,沉吟少时,收手道:“行吧,就给你们个面子。”

    “噗。”辛剑喷出了口鲜血,半跪在地上起不来了。

    然而,事已至此,烈晶儿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殷渺渺不肯帮她,那么他们是绝对打不过碎星城的,让辛剑放点血总比丢了性命好。她想着,赶紧塞了一颗伤药给辛剑:“快吃。”

    辛剑勉强道了谢,接过来吞了下去。

    飞英担心他们催促他马上放血,又提议道:“不一定只有四幅画,说不定其他地方还有,我们再看看吧。万一不是血祭,弄错了岂不是大家倒霉?”

    这话说得在理,其他人反对不得,分头研究起石壁来。

    殷渺渺一边提灯细心搜寻着上面的花纹,一边给慕天光传音:“飞英长进了很多,真让我意外。”

    “你有意在锻炼他。”慕天光跟随在她身侧,迈出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不偏不倚地挡住她防御最薄弱的地方,确保没有人能够偷袭到她。

    “他很争气。”她由衷觉得欣慰,“过去没有因为安逸而丧失勇气,现在也没有因为环境的残酷而变得铁石心肠,更成熟了,但还是原来的自己。”

    慕天光低声道:“他不够狠心。”

    她瞥了他眼,摇摇头:“不是狠心才算是个合的修士,善良没有什么错。”

    “容易死。”他道。

    “这就是他该想明白的事了。”殷渺渺看着上蹿下跳努力想要推翻血祭的飞英,微微笑了,“到现在为止,我觉得他做得都很好。”

    慕天光便没有再说话。

    过去的他或许会觉得飞英这样太过心慈手软,不是修士该有的性子,很有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生吞活剥了,然而,现在他有了不一样的体会:说起来,情爱一道,于修行亦是无益,为情所困有碍道途者不知几许,斩了才是最好的,可是,他做得到吗?

    做不到,明知不智,依旧甘之如饴。

    修士到底只是人,不是仙,还是会有七情六欲,会有情难自禁,也许,道途最大的艰险,并非来自外界,而是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