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髭切又逗了会儿弟弟,觉得没意思了就继续坐在窗户边上抬头发呆。一向捉摸不透兄长心思的膝丸悄悄开门朝外看,果然看到歌仙兼定内番服灰褐色的袴脚从楼梯口闪过,看来他真的去找审神者了。
“兄长,您真的忘记了吗?”
“就算没有忘记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现在的家主,是这位大妖怪吧。”武家即为军人,军人服从于将领和纪律,哪里有那么多好计较的!
膝丸不敢对兄长的决定提出疑议,只喏喏的哼了一声,坐下来又翻了几页书,眼看髭切是真的不把初始刀的质疑放在心上,便也撒开手不再去想这件事。
另一边,苏妩把最终完成的报告改了又改才提交上去,懒腰还没伸直幛子门就被人敲响了。她答应了一声,门框开合后的脚步声在书桌前停了下来。
“姬君,您穿回来的衣服上为什么会有源氏的家徽?”歌仙兼定对这个问题实在是无法释怀,万一要是自家白菜被拱了好歹也得知道是哪头猪干的不是!
审神者愣了一下,指指桌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先坐下来有话好好说:“我走丢的时候得了源氏家主源赖光的帮助,在他家小住了几天才找到顺利回来的方法。衣服什么的也是那个时候仆妇帮忙做的,没注意家徽的问题呢!”
“啊!原来是这样啊!”苏妩还没怎么样,初始刀的脸先红了。
“对啊,不是这样还会是哪样?”
当然是以为您去开了个荤才回来啦!不然怎么会在衣带上、胸口领衬,袖口内侧这种私密的地方绣着精致小巧的家徽……当然这种话歌仙还是不好意思对自己“养”大的孩子说的,他红着脸扭捏了一会就出去了,没多长时间又拜托了小夜左文字端上来一盘果干。
蓝发少年的目光早就没有被召唤出来时那样狠呆呆的,虽然表情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实际上眼神柔和了许多。他小心把盘子放在不碍事的地方,安静坐在角落里,直到审神者把后续文件全部处理完才站起身来推了推:“还没到吃饭的时间,您先垫一垫。”
鲛人捡了两块塞进嘴里,又翻出两只杯子倒满热水,她自己喜滋滋的端起一杯抿了一口,冲小夜左文字抬下巴让他也吃东西喝水。蓝发少年只拿了块果干攥在手心,并没有咬。他低头看看手中的零食,抬头小小声问向审神者:“主公,您不会离开我们,对吧!”审神者现在是大妖怪,寿命几乎看不到尽头,应该不会像之前的主人那样总是会死掉;而且她也不缺钱,并不存在需要卖掉他才能弥补的亏空,无论怎么想,这里都应该是他最后的归途。
苏妩慢慢把嘴里的零食咽下去,又喝了口水:“我想不出舍弃你们的理由。哪怕工作合同到期,也是可以续签的呀。怕只怕有一天历史修正主义者全部伏法,到时候你们尽数回到本灵那里去,留下我一个人守在空空荡荡的本丸里该怎么办?”
对于鲛人来说,这个问题极大概率从猜想变为现实,所以整个本丸里最怕孤单的并不是看似永久存在的付丧神,反而是无牵无挂随时可以离去的审神者。
时钟的嘀嗒声掩盖不了突然安静下来的犹豫,但是审神者很快就把情绪收了回去。
“好啦!不要去想这个问题,能帮我问一下什么时候开饭吗?”她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只画着三花胖猫的瓷碗,咽了口口水摆在平时放文件的地方:“平安时代的餐饮实在是可怕到令人发指的程度,真怀疑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人类用上亿年进化为食物链顶端的物种,可不是为了吃素的!”鱼就更不是了~
小夜左文字的脸红扑扑的,转过身的时候连耳朵也变红了,他急急忙忙奔下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听见烛台切光忠愉快的声音穿过窗户穿了上来:“马上就开饭了,主公!”
苏妩立刻端碗穿鞋“啪嗒啪嗒”跑下楼,跑过长长的延廊趴在厨房窗台上往里看:“有什么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