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南院的大门关了,并放了乘虚和御风在门口,谁也不让进。

    李怀玉趴在床上笑得眉眼弯弯:“外头好像很热闹啊?”

    睨她一眼,江玄瑾道:“你再多话,我连你一起扔出去。”

    嘴巴一闭,怀玉不吭声了,笑意却还是从眼睛里跑出来,亮晶晶的。

    “xiǎo jiě、君上。”灵秀端着药进来,照旧告诉他们一声,“下午的药又送来了。”

    黑漆漆的一碗汤药,闻着味道与之前他尝过的差不多。江玄瑾没让灵秀再放进柜子里,而是转手交给了乘虚。

    “去找人分辨一下里头的药材。”他吩咐,“动作干净些,别让人瞧见了。”

    “是。”乘虚应声而去。

    怀玉瞧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挪着身子趴到了江玄瑾的腿上。

    “干什么?”他语气不善。

    委屈地抓着他的手,怀玉道:“趴在枕头上不舒服。”

    枕头不舒服,腿上就舒服了?江玄瑾板着脸道:“你别因为我最近不想与伤患计较,就得寸进尺!”

    “你看你,又凶我!”怀玉调整好姿态,趴得舒舒服服地道,“怎么说我也是你未来的夫人,这算什么得寸进尺?”

    “你又忘记我说过的话了?”江玄瑾皱眉,“你我成亲,是权宜之计。”

    比起洞房,他可能更喜欢佛堂。到时候她过门,两人还是各过各的。

    打了个呵欠,怀玉压根懒得同他说这些,反正他没掀开她,脸蹭了蹭他的腿,她闭眼就睡。

    江玄瑾衣袍的料子不厚,她一蹭,他几乎能感觉到她脸的触感。身子一僵,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低头瞪着她。

    瞪着瞪着,他发现,她未束的发丝散了他满怀,又长又柔顺,看着很想……

    等他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放上去了。

    真是冤孽!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陆景行跟着乘虚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的画面。

    陆景行脸色难看地踹了一脚门。

    “哐”地一声响,怀玉惊醒,茫然地侧头看了看。

    “陆掌柜?”她眨眼,“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搬了凳子去床边一坐,陆景行很是严肃地问她:“你当真要嫁给这个人?”

    怀玉自然知道陆景行在担心什么,挠挠头,她艰难地撑着身子从江玄瑾腿上起来,为难地想着要怎么解释。

    腿上一凉,江玄瑾下颔一紧,侧头看向床上的人。

    “君上。”没注意他的眼神,怀玉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能不能让我和陆掌柜单独说两句话?”

    好么,陆景行一来,急着跟他避嫌就算了,还要单独说话?江玄瑾冷笑,很想告诉她就算还没过门,不守妇道也是要被浸猪笼的!

    这念头一出,他自己都闻到了点酸味儿。

    微微一怔,他浑身戾气顿消,错愕之后,就觉得有点可笑了。他在干什么?当真还在意起她了不成?方才还想着各过各的,眼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站起身,江玄瑾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跨出主屋,还将门体贴地带上了。

    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去吧,人家可是朋友,他管不着。

    门合上,怀玉叹了口气:“你觉得我嫁给他不好?”

    “难不成有哪里好?”陆景行简直是要气死了,“你之前说想嫁给江焱去接近江玄瑾,我没意见,毕竟江焱只是个毛头小子,你对付他绰绰有余。可江玄瑾?这个人做过什么你难道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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