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回神,低头道:“奴婢怎可能生xiǎo jiě的气。”

    “我是怕极了你哭了。”双手合十,怀玉一边朝她作揖一边笑,“只要你别生气、别哭,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看着这张笑眯眯的脸,灵秀恍惚想起之前在白府的时候,这人浑身是伤,也是这样安慰她别哭的。

    心里一软,她叹了口气:“xiǎo jiě言重了,奴婢也去准备东西,您明日记得起早些。”

    “好。”怀玉乖巧地应下。

    灵秀行礼离开,往外走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

    还是那张瓷白的脸,乌发如云,杏眼弯弯。世上之人就算再相似,也不可能有两个人一模一样。

    人还是这个人,只是性情大变罢了。

    摇摇头,灵秀提着裙子出了月门。

    怀玉站在原地看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微微有点苦恼。骗人这种事也不好做啊,总会有露出马脚的地方。

    得赶在暴露之前,速战速决了。

    赌坊一案查了半月有余,白德重终于带着厚厚的奏折,在皇帝恢复早朝的第一天就上前禀告。

    江玄瑾被赐座于侧,微微一抬眼,就能看见白德重那一丝褶皱也没有的朝服袖口。

    “本以为只是民间小事,谁知道竟会牵扯到朝廷官员。”李怀麟脸色还苍白,左手放在软枕上没动,右手翻着内侍捧着的折子,沉声道,“白大人辛苦。”

    白德重拱手:“督查百官、肃清朝野风气本就是微臣分内之事,只是没想到易大人也会牵扯其中。”

    紫阳君那一盅汤让他查到了易泱,一查才知易泱与那赌坊关系匪浅,当日分明是提前就做好了抓人的准备,赌坊使诈套住白家两位少爷,易泱就负责送他们进大牢。

    此举意欲为何白德重没想明白,但很明显是冲着他白家来的。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手软。

    仔细将奏折看完,李怀麟脸色不太好看:“护卫京都之人,竟与民间赌坊掺和?可搜过他的府邸?”

    白德重点头:“搜过,这就是微臣想说的第二件事。”

    说着,从袖子里又拿出一封奏折,双手举过头顶:“臣无权处置千石之将,还请圣上论断。”

    一听这话就知道易泱捅了篓子了,李怀麟连忙让内侍把折子呈上来,看过之后,皱眉大怒:“十万余两白银?朕怎么不知道各位爱卿的年俸何时从粮食换成了银子?”

    满朝文武哗然,忍不住低声议论,柳云烈站在白德重旁边,脸色不太好看。

    本是下给江玄瑾的套,谁知道竟会把白德重牵扯进来?这倒是好,没能逼得江玄瑾让步,反而是把易泱给搭进去了。

    不过,易泱为何会与赌坊有来往?家里还私藏这么多银子,他为什么都不知道?

    “微臣细查过,长安街赌坊里黑账一共八十万余两,其中数目较大的流动有三笔,一笔是二十万两整,于大兴六年六月被人送进赌坊换了筹码,又在当日换出,去向前丞相长史厉奉行府上。还有两笔都在今年流向了易府,数目与搜出来的恰好对得上。”

    白德重叹息:“臣询问易郎将时,他说是在赌坊里赢的银子。但,那赌坊出千成性,前后让易大人赢了十万余两……怕是有些荒谬了。”

    右手狠狠一拍扶手,李怀麟怒道:“如此铁证放在眼前,他竟还敢狡辩?”

    一直沉默的江玄瑾终于开口:“从赌坊里流出的银子,倒也只能是赢来的。”

    “君上?”李怀麟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江玄瑾抬眼拱手,接着道:“只是臣不明白,北魏律法列得很清楚,在朝为官之人不可参赌,违者革职。易大人究竟是为何知法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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