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圈最外头的人注意到了,回头看去,都吓了一跳,连忙拍打身边的人,示意他们小心身后。一层拍一层,为首的人举刀刚要动手呢,肩膀也被人拍了拍。
“干什么?”他不耐烦地回头。
树林里,护城军的旗帜飘扬,副将蒋驱并着廷尉正徐偃站在最前头,一看他们察觉到了,挥手就喝:“抓人!”
“是!”两百护城军齐喝,声音震天。
所有蒙面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冲上去在包围圈上撕开一道口子,然后就拼命往外冲。
江玄瑾沉声吩咐:“抓个活口。”
乘虚和御风应了,飞身便上前,一左一右地将那为首的人留住。
树林里厮杀起来,刀剑碰撞,呵斥声不断,逃走了的蒙面人跑得头也不回,逃不走的就不要命地抵抗,方才还胜券在握的螳螂,不出半个时辰就被黄雀吞下了肚子。
徐偃和蒋驱连忙上来行礼:“君上受惊。”
看着他们,江玄瑾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冷着眼问:“谁给你们的胆子?”
蒋驱茫然:“君上此话何意?卑职与徐大人是听见人禀告说君上被贼人围困在此,故而赶来……”
“才一炷香不到。”江玄瑾打断他,“本君被围困,才一炷香不到,你们就有本事集结好了这么多人,从两里之外赶过来?”
一炷香?徐偃愕然,摇头道:“君上,我等是在一个时辰前收到的消息,过来没看见人,本都打算撤了,谁知道您的马车突然又到了,我等是觉得事有蹊跷,才多看了一会儿,没想到……”
一个时辰前收到的消息?
这回轮到江玄瑾愕然了,一个时辰前他刚下朝,还没往这边走,如何就有人说他被围困了?
转身看了看四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儿,乘虚和御风费力地压着那为首的人,正在给他捆绳子。
抬步走过去,江玄瑾伸手就扯了这人的面巾。
一张很眼熟的脸,但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竟然不惜以身为饵也要抓住我。”那人啐了一口,哈哈笑道,“劳紫阳君看重至此,我也不算亏!”
“……”
他没有以身为饵,是别人把他当了饵。
心里有些怒气,江玄瑾站直身子道:“既是刺客,就劳烦两位大人带回衙门好生盘问。”
“君上不一起回城?”徐偃好奇。
江玄瑾摇头:“本君还有事要做,你们且带他走。”
“是。”
乘虚皱眉,小声道:“出了这样的事,您还要去白龙寺?属下去知会夫人一声,带她回府便是。”
“这种地方,你让她过,还不得吓着?”压着怒气说了这么一句,江玄瑾拂袖便上了车。
乘虚不吭声了,与御风一起重新坐上车辕,继续前往白龙寺。
白龙寺里香烟袅袅。
青丝连连侧头看了旁边这人好几眼,终于是忍不住出声:“您别啃了。”
李怀玉回神,低头看一眼才发现自个儿一直啃指甲呢,干笑两声,连忙把手在衣裳上抹了抹。
“紧张?”青丝皱眉。
“没有,我紧张什么?”信手拿了个签筒来摇着玩儿,怀玉漫不经心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
“您……”神色复杂地盯着她,青丝摇头,“不该以身为赌。”
嫁给紫阳君这个决定实在是有些荒谬,虽说如今紫阳君的确是如她所愿动了心,可她自己呢?不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恨他了吗?
“哎呀,别担心了。”她笑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