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窟窿,凌冽的秋风全往里头灌,灌得人遍体生寒。

    李怀麟站在御书房外头的广场上,被护卫紧紧护着。旁边的禁卫跪了一地,怀玉走过去的时候,停下来示意旁边的人把她嘴里塞着的东西拿掉。

    乘虚犹豫片刻,取了她嘴里塞着的布团。

    怀玉看向那头问:“怀麟,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别开目光不敢看她,李怀麟没有吭声,微微忽闪的眼睫泄露了他的心虚。

    于是怀玉就明白了,轻轻点头,似笑非笑地道:“皇姐教你的手段,你终于会用了。”

    只是,第一个来尝的,竟也是她。

    收回目光,她挺直脊背,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让乘虚继续把她嘴塞住,然后往前走。

    可就梧回头看的时候,却见她满脸茫然,眼里像是有一层薄薄的琉璃,轻轻一碰就会碎得稀烂。

    “殿下。”他皱眉朝她喊,“您还有我们,我们是永远不会背叛您的!”

    李怀玉听不见,她怔愣地数着脚下的青石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会不会马上就梦醒了?梦醒了之后,她还在飞云宫,父皇仍旧慈祥地抱着怀麟冲她笑,怀麟也依旧用那甜甜的声音喊:“皇姐最好!”

    窗外的暖阳照进来,什么坏事都没有发生,她有父皇,有皇弟,一切都好好的。

    能醒吗?她要受不住了……

    “殿下!”有人惊呼一声。

    怀玉再没力气回应,两眼一黑,终于是昏了过去。

    大兴八年八月二十五,丹阳余党调动三万禁军当朝谋反,挟持陛下于御书房。幸得紫阳君援兵赶到,圣驾无碍,余党尽数关进死牢。

    百姓们听见消息,依旧议论纷纷。

    “这长公主,死了这么久了,她的人都还作妖呢?”

    “就该一网打尽,管他什么功臣不功臣的,瞧瞧这都干的什么事儿?”

    “君上这回又立了大功啊,朝廷里就该多些他这样的好官!”

    陆景行站在沧海遗珠阁门口,白着脸听着外头的话,捏了扇子就往外走。

    寻常人进不去的死牢,他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是多等了两个时辰,等前来审问的官员都走干净了,他才跟在狱卒身后进去。

    牢房里阴暗潮湿,死牢这一片阴气犹重,他走到最里头那一间,看见那靠着栅栏坐着的人,轻唤一声:“怀玉。”

    李怀玉披散着头发,穿了一身囚服,脖子上缠了一圈白布,闻声回头,她轻笑:“我就猜你会来。”

    看着她这白得跟纸一样的嘴唇,陆景行皱紧了眉,蹲下来抓着她身侧的栅栏,伸手去碰了碰她的脸。

    “是不是瞧着挺惨的?”怀玉笑嘻嘻地道,“难得你不挤兑我,眼神里还满是心疼。”

    “难过吗?”他问她。

    笑意一僵,怀玉垂眸:“你会不会安慰人?我对你笑,你就该对我笑,说这些话,我是会哭的。”

    陆景行伸手就递了手帕给她。

    喉咙一紧,怀玉哑声道:“我哭起来很厉害的。”

    “我知道。”陆景行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样子是我没见过的?”

    心里的酸水一波一波地往上涌,怀玉咬牙,额头抵着栅栏,像只受伤的小兽,止不住地呜咽。

    “我害了徐仙他们!”

    就因为她担心江玄瑾,害了这么多的人,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借着白四xiǎo jiě的身子活过来,他们至少都还活得好好的,不会像现在……

    “谁也没有料到会变成这样。”陆景行拿着帕子,轻柔地替她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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